回头看了眼她的身后,心里了然。
那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牵着他的手很小一只,又软又嫩,她没有松开。
魏来侧过头,看身边的人。
脸很红,连带着藏在几缕碎发后的耳尖都捎上了粉色,眼里闪着光亮,嘴角微微上扬。
被人尾随了还这么高兴。
白色短袖和牛仔裤,和他走在一起,倒真像是一对。
付安之心跳地飞快,手心都在微微出汗,体内还没作用的酒精一下子都争先恐后地往头上涌。胀胀的,兴奋又清醒。
她想,走到楼下再松开,应该不过分。
这路好像比以往一个人走得时候要短很多。
公寓楼下,她松开她的手,转过身子对他说:谢谢。
他没有说话。
气氛有些尴尬,付安之抓了抓头指向身后:那我先上去了。
她转身走了几步,他跟着走了几步。有些奇怪地回过头。
送你到门口。他说。
声音低沉又磁性,付安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赶紧转过头,不让他发现嘴角抑制不住的窃喜。
一前一后的走上楼梯,脚步声重叠,楼道上的感应灯应声亮了起来。
付安之抬起头看了一眼明黄色的灯光,灯泡很新,显然是刚换的,脚步慢了又慢,她突然开口:
好像每次见到你都挺狼狈的。
魏来没有出声,她便继续说道:今天真是吓死我了,还好有你,碰到好人了这是。
魏来脚步一顿,停了下来,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不明:
你又怎么确定我是好人?
付安之也停下脚步,转过头看他,他的帽子还是压的很低:
公交车上你塞给我的糖,今天也没不管我,还有感应灯了一会儿就会自己暗下去,整个楼道重新陷入了黑暗,付安之抬起手打了个响指,它又重新亮了起来:
这个,也是你换的。她指着头顶的灯。
那天晚上在楼道碰到他之后,隔天灯就好了。老公寓里只有他们两家住户,不可能有其他人来管这些。
魏来抿着嘴,没有说话。
付安之在他上面两层台阶,她跳下来和他并行,他始终微低着头,她便往前走了两步,仰起头,看他藏在帽子下的脸。
看见那双带着惊讶地眼睛,她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这次我得看看清楚了,好记在心上。
离得很近,她几乎要钻到他的帽檐下,魏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味,眼里全是她明媚的笑脸。
她说:你叫什么名字?
「魏来」两个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灯重新暗了下来。
魏来一怔,神志回来了一些:
程也。
灯重新亮起。
程也她重复了一遍,然后又笑着说:我是付安之,人寸付,既来之,则安之的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