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大嫂,过来看看。”夜凰说着一脸忧色,春桃听了叹了口气:“二奶奶真是有心了,我家小姐在佛堂呢,您随我来吧”
夜凰点点头,却并未迈步,而是挡住了春桃的路,下巴朝那边一冲:“这是……”
春桃眼里显出一份厌恶:“大爷的外室缀红呗,哼,大爷就是死在她屋里的,这会儿的哭成这样烧纸,昨晚却睡的那么死,连老爷不在身边都不知道什么东西”说着有似忿忿的冲着夜凰言到:“要我说,害死大爷的人就是她”
夜凰闻言一愣,冲着春桃挑眉:“春桃啊,厌恶归厌恶,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才没乱说呢”春桃说着把脸扭向一边:“二奶奶,瞧见那堆东西没?”
夜凰往那边看了看,就见是一堆木头丢在那里,依稀看着似是个木马的样子,但是此刻是破碎的,东一块西一片的。
“瞧见了,那是什么?”
“老爷两年前知道我家小姐再度有孕后,亲手给做的木马,说是给小少爷玩的,只可惜,我家小姐还是生了个女儿,当天老爷就把这东西丢到库房里去了。前些日子,我在收拾库房,春娘跑来玩,瞧见了这个,就拿了出去玩,老爷回来瞧见了,竟把春娘训了一顿,而后这东西就拿去了缀红那边,我家小姐知道这事,还哭了一场呢,不过年头上,我家小姐就搬去佛堂里了,倒也没计较。”
夜凰此刻忍不住插言到:“多大的事啊,也值得大嫂搬去佛堂?”
春桃此刻一脸怒色:“还不是这个妖精,不要脸的成日里巴着大爷,弄的整个大房好似她是夫人一样,指手划脚的,我家小姐懒得和她计较,也就随她,可她竟然越发耀武扬威起来,春娘有次玩回来,走路不小心撞着她了,她哭嚎的应说是春娘要害她失了孩子,给大爷告状,大爷知道了,把春娘打了一顿,身上全是血印子,我家小姐气恼了去拦,结果倒被大爷给,给……”
春桃说不下去,夜凰却已经明白了:“大爷又打大嫂了,对吗?”
春桃点点头:“可不是,把小姐和春娘打的身上全是血痕,最后那贱人才开口说别打了,把小姐气坏了,当夜就拉着春娘搬去佛堂住,说把这院子让给她”
夜凰叹了口气:“好了,还是说前面的,你怎么就说是她害死的大爷呢?”
春桃这才想起前言,便接着说到:“那木马不是给了她嘛,她就成日里放在院里,叫我家小姐看着刺眼,可小姐后面基本就在佛堂不出来,瞧不见,她就把这东西丢在了一边,前天她自己走路不小心,被那东西给绊了一下,要不是被下人扶着,早摔地上去了,她就说这东西碍眼,等大爷回来,就给大爷说,大爷就丢去了一边,可也不知昨晚大爷回来后和她起了什么争执,竟把这木马摔了砸的,闹了好一阵子,而后才叫我们收了这东西,依稀听着,是她说这木马克他,大爷当时还生气骂了她一句,最后把我们也打发出来,只收拾了大概,结果早上,大爷却被这木屑刺死了,二奶奶,您说说,要不是她寻事,这木马能砸了吗?这不砸哪来的木屑片子要了大爷的命呢”
夜凰听着这个逻辑,无语的没接茬,但是多多少少心里明白昨晚有个诱因的,便眼珠子一转说到:“大嫂的佛堂在哪儿?”
“这院后,我家小姐把主院都让给这贱人了呢”
夜凰轻拍了下她的肩膀:“你点端水过去吧,我既然过来了,知道大哥是在那屋出事的,照礼也要过去烧点纸的,你就先去给大嫂打个招呼,我烧点纸钱就去后面。”
春桃一听,也就点头过去了,夜凰便迈步往那边去。
一入屋,那烧纸的缀红抬眼看她,一脸的警惕之色。
夜凰没说什么的上前从她面前拿过一些裱纸给开始投进火盆,那缀红看了她一会才说到:“二奶奶这是……”
夜凰一脸严肃:“听说大哥死在这屋,我自是要过来烧点纸给大哥了。”说着看她一眼,摇摇头叹口气。
那缀红见夜凰这般动作,敏感的急言:“不管我的事啊我哪知道就这么巧?”
听言语,夜凰便知道这位还不知情呢,便顺势说到:“巧不巧的要问你,好端端的,你不叫人砸那木马,也不至于留了木屑在屋……”她故意的用了春桃的逻辑,而缀红显然已经是吃了这个逻辑的亏,急忙的辩解到:“哪里就是我叫砸的,明明大爷昨个回来就是在气头上,我是要告状,可我还没告状呢,他瞧见那木马就砸了一通,他砸了我还纳闷问他为何,他就说这东西碍眼,我才顺势说,砸了就砸了,反正也绊了我,可谁知道他那里受了气,心里不舒坦,竟说我搬弄是非,把我也骂了一通,最后是他把下人撵出去的,才没收拾干净,怎得就算我头上了?”
“就算是他砸的,可人是歇在你屋里的,这夜里身边少个人你都不知道的吗?”夜凰说着瞪她一眼,缀红却是眼泪淌了出来:“我也不知道啊,自打我出怀后,这夜里总要起一道的,晚上也睡不安生,可就是奇了怪了,昨晚我却睡的死死的,什么也不知道,今早被尿涨醒,刚说去小解,一起来看到老爷躺在血污里,吓得我就失禁昏了过去,要不是丫头听到我那一声喊,冲了进来,还不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吓没了呢”
缀红说着是抹泪,夜凰却是心里一片惊:“你说你睡的死死的,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