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若原赏赐此物给奴婢,奴婢感激不尽”艾辰看着那串璎珞,眼都不挪一下。
“这东西可是惠王妃送给我娘的,东西是好东西,就是不知道你们怎么出手换钱,要知道,这玩意流于世,我怕暴漏我的藏身地啊”夜凰说着并没把璎珞给艾辰,相反的一脸愁色的在手里揉把。
听着细细的玛瑙撞击声,艾辰生怕夜凰不给了,便急忙说到:“小姐不必担心这个,我们做这事儿,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多少东西到了我们手里,那都是能销出去的,也没见谁寻着我们一丝的麻烦,您就放心吧,绝不会暴漏了您的行踪。”
夜凰的眼一转:“我很好奇为什么可以这般安全。”她说着把璎珞往艾辰面前一送:“告诉我因由,这个就给你”
“不难,只须把得来的东西打散了,改头换面就是”
“可是那很多东西,失去了原有的模样,丢了名匠的痕迹,可会折价啊”
“我们老大善工,盖头换面的东西,虽有折,却也折不了多少。”
夜凰的手一松,璎珞落进了艾辰的手里,继而冲她一笑:“你们得了钱财,还是救助那些无家可归的女子吗?”
“女子和小孩,我们都救的只是一般无家可归或是受尽迫害的大多是女子,再加上老大素来怜惜女子,以及我们红衣会的讲究,故而,大多是女子。”艾辰得了璎珞自是开心,便多答偶来几句,夜凰听了,在妆盒里翻了翻,把那一对金蝉翼珠花拿了出来:“这对珠花是我十二岁时得的,这金蝉做工之巧就是一绝,加之双眼处的红宝镶嵌,更是栩栩如生,素来被我珍爱,但可惜的是,这是宫里赏出来的东西,既然你家那个老大那么有本事,得,那去吧,这两样东西加起来,怎么也有千两了”
艾辰接了这对珠花,神情可谓激动:“小姐这般怜惜世人,定有福报”
夜凰闻言噗嗤一笑:“福报?你呀,在说混话我如今隐姓埋名的,这算福吗?”说着她看向艾辰:“你听着,我不知你们老大是谁,但我很欣赏她救助女性同胞的思想,只是实话实说,她这么‘劫富济贫’的,终究算不得好,而且一朝若被人发现,只怕你们就家底难保,而纵然你们本事藏的好,可到底是那般得到的东西置换的钱财,红衣会终究是乱世的名头,迟早惹了众怒,会被人盯,一双眼躲的过,百双眼藏的过,可要是千双,万双眼呢?迟早会散那时,你们救助的人,又该如何?再退一步说,你们藏的很好,没有事,可是救助下的人呢?难道都做你们这个行当?”
艾辰闻言盯了盯夜凰开了口:“小姐想要说什么?”
“我有法子让你们红衣会光明正大的存于世不被人诟病,也不用东躲西藏,只不过,你们要丢弃了‘红衣会’这三个字”
“你……”
“你不必答我,毕竟你不是你们的老大,把我的话带给她,让她好生的思量下”说着她把那只地龙大簪拿了出来:“如果她愿意和我合作去救助那些人妇女儿童的话,我愿意拿这个当头礼,但如果她没有远见的话,这个便是我给你在我身边的报酬,毕竟这东西,做你一年的‘月钱’是足够了”她说着把那大簪就丢给了艾辰。
艾辰几乎是颤抖着把那大簪给接了过去,她看着夜凰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夜凰冲她笑着摆摆手:“别愣着了,赶紧给你家老大送过去吧”
艾辰笑了下:“我还是回头了送吧,这会的,她未必在京城。”
夜凰的眉挑了下:“行了,把妆盒放回去吧”说着把妆盒一合递给艾辰,艾辰只得把几样东西收进了袖袋而后捧了妆盒进屋。
好一个未必在京城,这算不算不打自招呢?夜凰想着勾了下唇角,但随即她又垂了眼眸,伸手顺了顺胸口:没了就没了吧,反正是救助妇女儿童的,值得,做慈善,咱不心疼她安抚着自己,因为她清楚,这三样东西给出去的价值是多少,如果说前两样算是给艾辰的定心丸,合作费的话,那地龙大簪却可以说是砸了重金进去,引那红衣会的老大同她合作了。
地龙大簪什么价?说虚数,那叫无价之宝,说实数,可换一座城池。
这,并不夸张,因为那地龙大簪可是她在边疆的时候,装作出去狩猎,潜入邻国境地挖了人家一个公侯的墓摸来的,正儿八经的是从那位公侯的束冠上抽下来的,而为了挖到那个墓,她足足用了一年的时间来找位置,挖坑,破机关,每个夜里带着她的亲随小分队去干活,白天还要藏匿好别被人发现,然后最后在墓里她还搭进去了三个人的性命,而她只能对自己的便宜爹谎称那三个人是死于邻国斥候之手。
至于说起可换一座城池,那是因为据她听来的传说,当初那位公侯为他的君上拼下了数座城池,君上赐给他这地龙大簪时就说过,此簪可抵一座城池,他日江山一统,凭此簪,公可任选之。
当然人家最后做了公侯,子孙享福用不着去换城池,而夜凰对这个大簪也是估价过的,抛开传说这些不管,但就东西本身的价值,那也是足足近了万两白银的。
人家是抛砖引玉,她把这么重的东西丢出去,只为了钓出红衣会的老大来她却信凭此物必能与她相见夜凰伸手摸了摸绣绷子里已经完成了一半的绣图心道:这红衣会的老大,会不会就是余歌说的那个令狐丫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