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看着墨纪那一张透着冷色的脸,使劲的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留心的但眼下呢?我是不是要去找姓蓝的也诈一诈?”
墨纪闻言笑了一下:“你诈他?算了吧他可不是罗鸣,别看他只是一个帮主,不如罗鸣这个军门管的多,但他的心智可比罗鸣深多了”墨纪说着手指便捏在一起,眼露一抹厉色。
“那,我该如何做?”
墨纪看着前方的烛火转了转眼眸,一拉寒江就在他耳边低语,寒江听得眼眸几转后回头看向墨纪:“你小子就是鬼点子多,但这真的成?”
“有什么不成?既然咱们看不清楚,那咱们就退出来,做个观棋者试问,不在当局中,焉能不知路?”墨纪说着眼里透了亮,寒江立刻点头说好,继而收那图纸是,又把余少的画像拿了起来:“他呢?也撂着?”
“撂着,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来”墨纪说着摆了手:“回去吧,哦,这事,你懂得,只咱们两个清楚,就是嫂子那里……”
“我懂,有些事她不知道才会成真”寒江说着立刻把三张图纸一折就往怀里塞,可墨纪却出言道:“你就别放在身上啦,嫂子心眼多”说着他看了眼寒江,寒江就点了头:“我会收在署办的”说完就大步而出。
墨纪看着寒江走了出去,人便阴阴地坐在了大椅上,手依旧开始摸索那桌案的边沿,但口里却是轻吟:“这余少到底是和谁相见?是我还是你?还有这蓝飒,真的只是你一时情动吗?”
他轻轻的问着,可夜晚的堂内怎会有声作答?于是,他伸手摸索了几个来回后,一拍桌子起了身,吹灭了烛火人便往外去。
月亮高挂于天正洒银辉,他走在署办的路径上也觉得份外清晰,于是抬头望月他出言轻语:“呵,照得再亮又如何?你依旧只是月背阴之处的勾当,又能几时清?”
言语罢,他摇摇头往外去,才走到署办的门前,便听得有马车声响,心道这么晚了,谁家马车还过此,人便已经推了角门往外去,结果刚出署办之门,就偏头看到了前方衙门的门口听着马车。
难道大哥此时才归?墨纪想着迈步向前,人便看到他大哥从马车上下来,心念果然,墨纪便欲抬手招呼,岂料那马车里下来一个女子将他大哥的衣袖抓住似与他大哥说着什么。
墨纪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停步闪躲在一边,将身几乎是贴在了墙壁上,但却看见他大哥左右看了看后,就转身搂上了那女子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随后那女子便被他搀扶着上了马车,显得他大哥极为体贴与关爱。
女子归于马车内,他大哥一摆手,马车便急施而去,他大哥立在衙门前依旧是左右看了看后,才整理了下衣服往衙门里去了。
墨纪一愣:这女子是谁?怎得和大哥这般亲昵?还有他此时竟不归家,怎得还入衙门?
心中想着,他慢慢的往前走,将将快到衙门前的时候,一盏灯笼出现在眼前,他大哥竟举着灯笼手拿一卷卷宗的走了出来。
“诶,二弟?”墨念下完台阶看到边上有人,举灯一照,就见是墨纪,当下一惊出言:“你怎么在这里?”
墨纪抬头应声:“大哥?”当下两步到他身边,抬手就指向署办:“我还不是才出来?这本来都歇下了,寒江却寻我有漕运上的事,我又只好过来,将才忙完出来,竟不想遇上大哥你怎么你还忙公务?”
他指了下大哥手里拿的卷宗。
墨念点了头:“是啊,从那边陪席回来,又不停歇的去找乡绅们议事,这春末夏初的,各地又要缴纳冰敬银子喽,将才弄了回来,又想起还有个案子没结,便去内里看了会卷宗,陡然发现都这个时候了,不敢再看下去,免得你嫂子担心,可不看完吧,这心里有挂着,只好拿回去看”
墨念说着扬了下手里的卷宗一脸疲色的浅笑往前迈步,墨纪闻言心中一叹,却跟着前行的陪了笑:“大哥真是辛苦可您还是应该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自己”
墨念闻言看了墨纪一眼,轻笑:“难为你知道大哥的辛苦,也知道心疼你大哥可你你大哥我没你好命,不能一步登天扶摇直上,我呀,只能这般拼命”说着他叹了口气:“京查已经结束,也不知你大哥我今年能否调升”
“大哥治理江安府颇有成效,这次我在京里,听户部尚书说吏部侍郎整理的核效折子里,大哥可是列的一等”
墨念闻言一笑:“一等又如何?不过一个知府罢了,若能提到刺史为一地之辖,还差不多只是,咱们墨家已经有了你,皇上只怕要压着咱们墨家的,所以你大哥我不求刺史,也不想着挪窝了,但求能升上一阶也好”
“大哥如此费心治理,皇上自会看在眼里,想必,会有这天的”
墨念点点头:“那就借二弟美言了”说着他一举灯笼照着前方的侧门:“走吧,赶紧回去吧,你嫂子等我多年早已习惯,弟妹这才开始,你若让她空床,只怕要寻你的不是”
墨纪闻言一笑同大哥大步前行,转眼也就从侧门回了墨府。
杜管家闭了门上闩,墨念同墨纪闲话着两人入院,眼看走到二门处两人要一左一右的分开,墨纪忽然开了口似是自言自语:“这帮乡绅风花雪月的紧,但也过了些”
墨念闻言一愣站定看向墨纪:“二弟怎的这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