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凰冲他使劲的点点头:“那自然”
墨纪冲她笑了下,忽而咳嗽起来,夜凰见了眼扫到他胸口那湿濡的一大片便不好意思地说到:“你怕是又要换衣裳了”
墨纪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服,轻笑了下转身去取,夜凰抽噎着使劲把冰凉的毛巾捂在了眼睛上。
“二爷,管家来院里找您了”忽然的院落里有了艾辰的招呼声,夜凰拿开毛巾回头,就看到墨纪已经换了件衣服正在系衣带,当下他闻声就往屋外去。
夜凰立刻往门口去,于是他看着墨纪站在门口,杜管家急急的言语:“二爷,寒爷来了,说有公务上的急事找您”
“人呢?”墨纪问着掀开帘子出了屋。
“他说在署办里等您说很急”杜管家说完这话,墨纪又折身回来,夜凰自是去了衣柜旁取了一件外袍给他,墨纪伸手接过:“听这意思,可能是什么麻烦事,我去处置不知几时能回来,你别等我,先睡吧若是太晚,我就睡书房,不扰你”
夜凰抿了下嘴唇点了头:“还是早点回来”
墨纪点了下头,这就要转身出去,夜凰忽然喊到:“等一下”继而匆匆的去了小几旁取了一包点心到了墨纪身边:“你还没吃东西呢,拿着”
墨纪接过看了夜凰一眼,便出了屋,匆匆和杜管家出去了。
夜凰站在屋内叹了口气,门帘一掀,却是艾辰捧了个碗走了进来,夜凰扫了一眼,就看到碗里是两个鸡蛋。
“这……”夜凰诧异的看向艾辰,艾辰则低着头把装着鸡蛋的碗放到了桌上:“小姐,奴婢不知道您因何而伤心,但此刻您双眼红肿犹如核桃终归不好奴婢刚才煮了两个鸡子,这就给你剥了,你用来滚一滚,总能好些”艾辰说着动手开始剥鸡蛋,夜凰则抽了下嘴角没言语的坐去了桌边。
艾辰两三下的剥好一个,用帕子包了递给了夜凰,便又动手去剥另一个,夜凰将鸡蛋在眼圈上方轻滚,口中轻言:“院落里事,我不希望外面有人知道。”
“小姐您放心吧,奴婢知道分寸”艾辰说着又递送上另一个,便一低头地推了出去,十分的自觉。
夜凰看了看手里的两个鸡蛋,毫无敷脸的心情,将它们直接丢进碗里后,就径直去了内室,连屋门也没闭。
仰身躺倒在床上,夜凰就感觉到了一种劳累,她知道自己是哭的太猛了,便无奈的伸手搓脸:丢人啊,哭成这样,还在墨墨怀里,这不就是承认我对蓝飒动心后又伤心失恋了吗?人家好歹也是你挂名老公啊,这叫什么事?哎她转了身抱着被子把自己缩在其中,但那种脸有所蹭的感觉,竟让她又想起了墨墨的怀抱,当下不经意的,她想到第一次解剖归来的哆嗦,想到第一次面对棺椁的激动,最后竟无奈的用被子蒙了自己,稀里糊涂的也就迷糊上了。
墨纪大步进了内堂,一眼就看到在屋里转圈的寒江,当下出言:“什么事弄得你这么急的找我,还是这个时辰?莫非出了什么事?”
寒江摆手:“是出了事,但是和咱们漕运上无关”
“那是……”
“你不是叫我找那日巳时末刻出入过竹根胡同的年轻人嘛,我找到了,不是一个,是三个人”寒江说着从怀里摸出几张纸来,往桌上一铺,墨纪扫了一眼,便见上面乃是绘的人像。
他快步走到桌案之后,伸手把跟前的烛台举得近了些,开始打量,就发觉其中一个他看着十分的眼熟,依稀照过面一般。
寒江此时分别指着三张图纸说了起来:“开绪你看:这三个全是年轻人,这两个更是一路的,我当时一路走访,有人告诉我那日里是见过两个黑衣人狼狈离去的,我便沿街打听,恰巧他们在附近的和记衣帽店买过替换的衣服,所以我叫那掌柜的帮着确认,如今查到他们是住在金升客栈里的,而且有些巧合的是,在我查访时,我见到咱们船上的一个船夫和他们熟识,我便得空去敲问了下,那船夫告诉我,他见过这两个人,在夹子沟码头处,他们曾帮着搬过行李”
墨纪的眉头一蹙继而上挑:“你是说,这两个人可能是和那船上的‘生人’一路?”
寒江点了头:“极有可能”
墨纪当即眼珠子转了转,小声喃语:“姓韩的一听到点风声就迫不及待的要吓我这尚可说的过,但为何要约她相见?难道真的是入她所言,那纸条是给我的不成?不不,不对……”说着他眼扫到了另外一张图纸,当下撇了嘴:“这个人我怎么瞧着有些面熟?他是谁?和他们不是一路?”
“面熟?不能吧他可是外乡人而且和红衣会有点瓜葛”寒江说着瞥了墨纪一眼,墨纪一愣:“红衣会?那个骗婚盗物的团伙?”
寒江点点头,继而有些紧张的搓了下手,人就凑到了墨纪的耳边小声说到:“此人姓余,名字尚不知道,但终日里混迹在古玩玉器店中,手中颇有些拿捏,极有眼色,而且,我跟着他的时候发现,他算不得一个人”
“和他们一路?”墨纪的手指向那两个,寒江立刻摇头:“不,不是,这两个似乎和他有些过节,盯他的梢,而我说他算不得一个人是因为,似乎有人在暗地里保着他”
“保着他?这话怎么说?”墨纪眼盯着寒江,寒江压低了声音贴着墨纪的耳朵说到:“你还记得京城里的那个‘富贵闲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