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还不够狠么,”
路今朝在屋里反省任务失败的缘由。
系统小声道:“其实这种事,我们穿书系统早就习惯了,并将其视为冥冥之力——一股无形可怕的书界法则!一但穿书者在高危位置就位,必然与主角,少有能逃归一劫者!”
法则这两字,路今朝再熟悉不过了。
他淡眸思忖良久,没什么情绪地望着雨里的萧鸷,直到对方坚持不住,小身体轰然倒下,昏死过去。
失去意识前,萧鸷对上窗前凉薄的眼眸。
还有一道火急火燎的声音。
宫墙之外,一道清瘦身影下了马车,冒着磅礴大雨前来。
“微臣沈京白,请见烨王——”
沈京白,萧鸷的太傅。
去年殿试前三甲,路今朝钦点的探花郎。
得知萧鸷受罚,大半夜从床榻上起来,一路马不停蹄,入宫求情。
感人肺腑的师生情,就是半点用都没有。
路今朝撇了撇嘴。
天子寝宫。
躺在床上的萧鸷,面无血色,额头发着烫,刚被清理包扎的手,软软垂在金丝被褥上。
他头发乌黑,即便处在昏迷中,眉头都紧紧皱着,双手紧握,小脸也流露着紧张与不安。
“阿朝,你也太狠了!”
一袭白衣的沈京白,挥手让御医离开,转头面向路今朝。
这年尚未及冠的摄政王,一袭华贵紫袍,墨发淡眸倚在案边,把玩着一串刚从沈京白手里薅
来的佛珠。
他微抬下颌,眸里映着点点灯火,“今天才认识我。”
沈京白一噎。
有萧烨林母妃这层关系,他与萧无咎认识的早,算是一起长大,萧无咎还在沈家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那时嘻嘻闹闹,谁都没想到短短几年时间,先帝毙后,萧无咎一步登天,直接遮了大霁朝的天。
沈家世代忠良,能在腥风血雨中保全自身,靠的还是与萧无咎过往的情分。
京都局势变换时,沈京白在外求学,回来之际,昔日好友已是位高权重的摄政王,朝野上下不可言说的存在。
沈京白一度茫然,不知如何面对,直到发现——
狗东西,和以前一样!哪有外界传的那么玄乎,他们难道不知道?
萧无咎萧烨朝这人,从来就张扬骄纵,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可恶样!
沈京白至今记得,对方来沈家的第一日,伸脚懒洋洋绊了他一下,眯眼说自己腿长不好意思,毫无歉疚叫人吐血三升的模样。
萧无咎不是变了,只是认识他的人多了。
这个认知,让沈京白安下心,不过他也发现了一些古怪地方。
比如,萧无咎对小皇帝的态度。
以他对萧无咎的了解,甚至怀疑,萧无咎与小皇帝八字不合,没由来的,看人家小陛下不顺眼。
可劲折腾人家。
“哪来的,”路今朝晃了晃弥散着淡香的佛珠。
“最近京都效外,一家香火旺盛的祠庙求的,”沈京白表情微妙,“你要是喜欢,拿去送你了。”
路今朝哼笑,看了眼佛珠上的刻字,扔还给沈京白,“自己留着等佛祖庇佑吧。”
内侍端药进殿,他直起身,公事公办道:“书房还有奏疏,本王先走了,陛下就交给太傅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