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兄,你没事吧?”季执云扶着子书墨慢悠悠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之上,满是关切问道脸色惨白的子书墨。
子书墨摇了摇头,刚想强撑着说句没事,下一秒却是一副快要吐出来的模样,赶忙捂着嘴不说话了。
刚刚他们才被那群人给放下来,子书墨这个恐高患者经历过无数次的高抛之后,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刚刚从噩梦中惊醒一般。
“先休息一会再回去吧。”季鸿毅在一边看不下去,走在前面尽量避开人群,带着季执云等人前往路边一家茶铺。季执云先扶着子书墨坐下,这才坐到一旁要了一壶碧螺春。
茶上来的很快,但由于泡制时间过短,所以茶的香韵还没有完全挥散出来。
现在子书墨却顾不得这些,他接过季执云递给他的茶杯轻道谢过后,便仰头将茶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好似这样就能起到安抚的作用一般。他实在是被刚才那样对待吓坏了,现在端茶的手都在忍不住的微微颤抖,只是刚才饮茶的一个动作,就已经撒出去了不少茶。
“你慢点喝。”季执云看着子书墨如此焦急的模样,止不住的担忧道。
子书墨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一杯茶下去,他已经感觉舒服了很多,大抵是茶能让他紧绷着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堂弟,刚才你去哪了?”看着子书墨似乎已经没什么事了,季鸿毅突然将视线转向赵漂,语气笃定道:“刚才你不在。”
赵漂没想到季鸿毅会突然质问起他来,刚入口的茶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差一点喷出来。还好顾及面子问题他强行忍了下来,否则立马就会出现一个“美人”当街喷茶的画面。
“我啊……”赵漂抚了抚胸口压下反涌上来难受的感觉,这才正了脸色讲述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刚刚我拉着钱柯躲到了一边,就在我质问他真实身份的时候,他却逃走了。”
说到这个,他就止不住心中那股气闷的感觉。钱柯居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他却除了看着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季鸿毅像是看什么新奇事物一般,看着赵漂的眼神忽然就变了变,赵漂居然会去质疑钱柯的真实身份,看来他也不是一无是处。其实钱柯的真实身份,确实不是他自我介绍的那样,反而要更为复杂许多。
只是因为在他和钱柯割袍断义之前,他曾郑重答应过钱柯,绝对不会在他人面前暴露钱柯的真实身份,即使是自己最为亲近的人也不可以。
就因为这一个承诺,他才没有和其他人讲明钱柯的真实身份。虽然钱柯已经做了背叛他们之间友谊的事情,他却不能因此就心安理得的成为一个背信弃义之人。
钱柯是亏欠他的,可是他不想因为这种亏欠,也反过来亏欠钱柯。
在场几人都没有注意到季鸿毅的神情变化,全都在集中注意力听赵漂继续讲述他和钱柯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语毕,引得子书墨连声唏嘘,只道钱柯隐藏的实在太深。不过他看不出来异样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钱柯和他们才刚刚认识,他又是不太愿意怀疑别人性子,所以才会对各种异样有所不查。
赵漂却是从昨夜开始就打算好好留意钱柯这个人,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在比赛结束之后能一眼找到钱柯,并且带着他去角落里问话的原因。
说到底,他还是从心底里不信任这么一个凭空出现在季执云身边的人。在此之前,季执云从来都不曾与他们提起过钱柯这个人。以他熟知的季执云的性子,若是交到了什么志同道合的朋友,应当会与他们一同分享才是,又怎么会从来不与他们提及。
况且他还有一层私心,不想再看见季执云的身边有其他人出现了。
季执云听罢之后却反常的低垂下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到底是喜是悲。
钱柯已经是他决定要深交的朋友,现在却有人告诉他,钱柯的身份是假的。换句话说,意思就是从钱柯第一次见到他开始,他们之间就有一层谎言的屏障。
在他想要把钱柯当做挚友的时候,钱柯却倏然消失在众人眼前。如若不是赵漂的一番解释,他大概只会以为钱柯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