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已无能为力了。他的手没能扶住东西,终于昏倒了,胸口像被重物压碎了一样。
可是差一刻十点的时候,他突然恢复了意志。他站了起来,控制住自己,不顾身体的痛苦,从房子的另一个门出去了。
十点钟,他换乘了两次车,来到蒙莫朗西街。正好热拉德大夫刚下汽车,走上豪华别墅的台阶,这是战争爆发后他在这里开的一家诊所。
------------------
七、热拉德大夫
热拉德大夫的诊所在一座美丽的花园中,里面有很多小屋,都各有用途,正屋是用来作大手术的。
热拉德大夫的办公室就设在那里。他让西蒙&iddot;迪奥多基斯先进去。一位男hhi给西蒙做了常规检查,然后把他带到房子尽头的一个厅里。
大夫已在那里等候了。这是一位六十岁左右但仍显得年轻的男人,脸上刮得干干净净,右眼戴着一只眼镜,脸上表情有些做作,身上穿着件白大褂。
西蒙说话困难,因此很费劲地介绍了自己的情况。昨天夜里,一个歹徒袭击了他,掐住了他的喉咙,把他的东西抢劫一空,把他打得半死,丢在街上。
&ldo;您当时就该叫一个医生看看。&rdo;大夫眼睛紧盯着他说。
西蒙没有答话,大夫又说:
&ldo;没什么大毛病。没有外伤,只是有点喉管痉挛,我们来做个插管。&rdo;
他命令他的助手拿一根长长的管子插进病人的喉管里。大夫出去了,半小时后又回来把管子取出,检查了一下,病人呼吸通畅了。
&ldo;好了,&rdo;热拉德大夫说,&ldo;比我想象的好得多。很明显,您这是喉管受抑制的症状,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rdo;
西蒙付了钱,大夫把他送到门口。他忽然站住,以一种信赖的口气说:
&ldo;我是阿尔布恩夫人的朋友。&rdo;
大夫好像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于是他又说:
&ldo;这个名字您不大熟悉?如果我提醒您?这名字是穆斯格拉南夫人的化名,我想我们可以谈谈。&rdo;
&ldo;我们谈什么?&rdo;热拉德大夫显得更加惊讶。
&ldo;大夫,您不相信我,您错了。只有我们两人,所有的门都是双层隔音的,我们可以谈谈。&rdo;
&ldo;我一点也不拒绝与您谈话,只是我得知道……&rdo;
&ldo;您稍等一下,大夫。&rdo;
&ldo;病人在等我。&rdo;
&ldo;很快,大夫。我并不与您谈很多,就几句话,请坐下。&rdo;
西蒙很干脆地坐下来,大夫也在他对面坐下并越来越感到诧异。
西蒙开门见山地说:
&ldo;我是希腊人,希腊是一个中立国家,一直同法国友好,我可以很容易地获得护照并离开法国。可是由于个人的一些原因,我不想在护照上使用真名,而是用另外的名字。用什么名字,我们可以商量,我希望您帮助我毫无阻碍地离开法国。&rdo;
大夫愤怒地站起来。
西蒙坚持说:
&ldo;不瞒您说,我这是在求您。谈个价,好吗?我很干脆,要多少?&rdo;
大夫用手指着门。
西蒙没有表示反对,他拿起帽子走了。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