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奴婢逐月。”舞姬新来,并不知她是谁,能和皇帝坐一块儿的,必然是宫里娘娘无疑。
第一回被人称娘娘,上官花逐一点也不习惯,然更让她心中一动的是这个名字……
永嘉帝并未纠正舞姬的称呼,只道,“这个逐字不行,改追月吧。”
“谢皇上赐名。”舞姬倒是灵透。
“追月,你会琵琶弹得不错,会琴吗?”上官花逐笑问。
“略知皮毛。”
“皇上,可否让她弹一曲?”她略倚向他,几分撒娇的语气。
永嘉帝今日心情果是大好,马上允了,让小太监立刻去取琴来。
舞姬所谓的略知皮毛当真是谦虚了,琴弦一动,便知是苦练多年的高手,比她这边学边玩,还想着法子偷懒的半瓶水不知强多少倍……
永嘉帝在一旁,却失笑,低声道,“你这性子是不是过于好胜?她一个伶人,原就靠此为生,自然有点儿真本事,你是什么身份?竟跟歌舞姬去比?”
这永嘉帝倒是神了,她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不过,她并非自降身份地去和舞姬比……
“皇上……逐儿只是在想,这般琴声,逐儿从前也听过呢!”她露出委屈的表情,以示永嘉帝冤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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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永嘉帝似想起了什么,眼神里一暗,不过,立刻又换上了笑脸,“听谁奏过?”
“靖安王妃啊!”她道,“皇上,不如让靖安王妃也弹奏一曲吧?”
永嘉帝看着她,微微地笑,“逐儿爱怎样便怎样……”
“谢皇上。”她静静地等着舞姬弹完。
曲歇弦停之时,她轻轻击掌,笑道,“果然好琴艺,不过,追月,你可知在座有人比你琴艺更高的?”
“回娘娘,奴婢不过一伶人,低俗之艺岂敢与人相比,自然山外有山。”舞姬始终叫她娘娘。
她笑看向祖云卿和杨文淑,“靖安王妃乃京城才女,琴棋书画堪称一绝,不如弹奏一曲,也让我这俗人见识见识山外山?”
杨文淑没想到她会这般,只是,与一舞姬比琴艺?于她而言不亚于侮辱……
她脸色微僵,“回上官小姐,臣妾手指前几日受伤,没法弹琴了,扫上官小姐雅兴,臣妾知罪。”
这杨文淑哪里是知罪,分明是挑衅……
上官花逐甚至听得有人嗤笑一声。
这是在笑她吧?杨文淑没给她好脸。
她轻轻笑着,颇为关切的样子,“受伤了?那可不得小觑,不如让太医看看,再开几幅药,千万不能留下后患,这手,可太重要了……”
她偏要揭穿她是真伤还是假伤!
只是,话音刚落,祖云卿便站出来了,“谢皇上关心,谢上官小姐关心,已经看过了,无大碍,只是,暂不能弹琴,上官小姐要听琴,若不嫌弃臣琴声扰耳,臣愿弹奏一曲。”
“……”呵,真护着他的王妃啊……她微笑,“好啊,能听靖安王弹奏,当真是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