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不好。”“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不好。”他任由她,直到她手打酸了,他们才结束这种奇怪的对话模式。
力气用完,气也消了。
苏深雪发现自己下手还真不轻,于是她又责怪起他来了,责怪他为什么不躲,他冲着她笑,笑得有点傻。
被不可理喻的女人打了,还笑不是傻是什么?
因为他笑得傻,她又开始心疼起他来了,因为心疼她主动吻了他,这还是他们约好“给彼此一个机会”以来她首次主动吻他。
这晚气氛很好,她和他都喝了一点酒,他在她耳边哀求她“深雪,今晚住在这里”,她的回绝是绵软无力的,也不知道第几次的“深雪,今晚住在这里”,鬼使神差,她应了他。
都是成年人,谁心里都清楚那句话代表地是什么。
他抱着她在走廊行走,她一颗心砰砰跳。
他打开他们昔日卧室,暗夜里纠缠的躯体伴随着熟悉的环境在她脑海里一幕幕一帧帧,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把她放在床上,一切都很好,她也充分感觉到他的温柔和耐心,但最后关头,她还是一把推开了他。
都答应了今晚住在这里,还……好像,是她惹的祸,如果知道会这样,一开始拒绝就应该决绝。
微光下,那正抱头大口喘息的男人宛如困兽,对于那个男人,苏深雪现在能确地地是,总是心疼他。
爱少了,但多了更多更多的心疼。
“颂香,我还没准备好。”她低声和他说。
“我明白。”他回她。
静悄悄的夜,两拨呼吸纠缠着,他的急促,她的也不轻松。
瞅着他,开口,但开口说出地也只是“我……颂香……我……”还是他安慰的她,像抚慰有轻微焦躁的生物,以温柔的手指力道轻触她额前头发“别担心,多久我都愿意等。”
他这么一说,她心里更加的愧疚。
她看着他往浴室方向,步伐艰难。
等到浴室那扇门关上,苏深雪开始揪自己头发,再牙一咬,似怕自己反悔,快步朝浴室方向,打开门,即使心里早有准备,触及时一张脸还是涨得像红番茄,不敢去看他,满满蹲下,但愿,这次不要像之前在车厢里的那次一样。
那次在车厢里,明明应该感到羞愧的人是他,但似乎把人弄得满手都是地变成了她,他还振振有词说已经有两年没和女人做那事了,会这样情有可原。
午夜,水龙头打开着,她倚在他身上,他在给她洗手。
在哗啦啦的水声中,苏深雪忽地悲从中来,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眶渗出,忽然而至的泪水其实和悲伤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