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起,她就不再和他说“颂香,我喜欢秋天”,眨眼,十年过去。
“深雪,你喜欢春天吗?”他轻声问着。
不,她对春天从没存在过好感,春天总是没完没了下着雨,内心不快乐的人总是害怕被困在下雨天,而……
而,乔安娜就是在没完没了雨下个不停的春天正式宣告离家出走。
不管苏深雪怎么睁大眼睛,有些东西还是没按照她的意愿,悄悄从眼角滑落,脸隐进阴影地带。
谁都没再说话,时光静静流淌着,他们的呼吸一致,他们叠在一起的手温度相当,中央广场被远远甩在后面,戈兰历史博物馆如一名长者,以慈爱的目光注视五光十色的何塞街。
“苏深雪是不会落下任何功课的好学生,你一定答对全部测试题。”他和她说。
过戈兰历史博物馆,是国家图书馆。
“不过……”他加大握她手的力量,“你现在的得意是暂时的,你知道的,那名叫犹他颂香的学生好胜心比谁都强。”
挨着图书馆的是王室主题公园,她的肖像被放在最为显眼的位置。
街道两边霓虹一盏盏一节节投递在车窗玻璃上,逐渐,思想被霓虹灯带离车厢,但……分明有人不乐意了。
骤然压上车窗的手和贴着她脸的灼热气息使得苏深雪下意识间惊叫叱喝:“你想做什么?!”
他以目光回应,目光从她额前刘海缓缓往下,最终定额在她唇瓣上。
两张脸距离被他越拉越近,近的除了只干一件事情,再没别的了,不听使唤,眼睫毛不停抖动着。没缴械投降也只有思想了,双手手掌撑在他肩膀上,阻止他靠近,调整呼吸,回视他。
那声“深雪”柔情脉脉,此时车子经过中央广场,广场上空被盛大的烟火汇演渲染得宛如白昼,璀璨花火中,他的脸是如此的清晰。
就像那位戈兰作家所撰写:他的一双眼眸介于成熟男子和漂亮男孩之间,被那样一双眼眸所凝望,修女也怀春。
她可不是怀春的修女。
可是呢,在他第二次唤她深雪时,她答应了,很小很小的一声“嗯”。
答应完又生自己的气,这样傲慢的人她理会他做什么,粗着嗓子:“犹他颂香你想做什么?!”
“苏深雪说话了。”他淡淡笑开。
即使他有那样一双眼睛,即使他笑起来明亮动人,但不能否认,他答错所有默契测试题,还振振有词说那是无聊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