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头,都是猪崽子,”靳子桀拾起铲,“估计是猪崽子不经吓。”
“唉,可惜了。”陈千歌叹了口气。
“没办法,这个事情是谁也避免不了的,”靳子桀说,“原来地震是这样”
“第一次经历是吧,”陈千歌看了他一眼,“我也是第一次,不得不说真挺可怕,不知道当年那些人是怎么挺过来的也有好多没有挺过来。”
靳子桀察觉到陈千歌语气里的失落,顿了顿,问:“甘溪村是不是就是受灾最严重之一的地方?”
“嗯,我爸当年还捐款呢,”陈千歌说,“也冲到前线去当志愿者。”
“歌仔,我们村的抗震意识做的很好,”靳子桀轻声说,“你是不是对他们讲过抗震之类的知识?”
“啊,讲过,”陈千歌摸摸鼻子,“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去找你的时候,他们跑出来的样子很专业,就不是那种毫无章法的逃跑,”靳子桀说,“不到一会儿就移到小广场了。”
“这样啊,其实也不全是我讲,”陈千歌说,“现在国家这方面抓的挺严的,每年县上都会发布命令防震演练。”
靳子桀耳边响起陈千歌在广播站的声音,沉着冷静,事事都要通知到位,尽心尽责干着一个地方村官的事儿。
他上前一步抱住陈千歌,一手揽住肩一手抚摸他的后脑勺,“我歌仔真的好棒啊。”
“你搁这儿摸猫呢?”陈千歌说,随即推开靳子桀满脸慌张,“糟!我们的儿子呢?!”
靳子桀笑了笑,“托一小孩儿帮我看着呢。”
“你敢把猫给小孩儿啊?你不怕小孩儿手欠虐猫?”陈千歌问。
“不会,”靳子桀说,“就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姚国江。”
陈千歌松出一口气,“那就行。”
死的猪崽子有四头,也不算小猪崽子了,养了三个月最起码长到了接近两百斤,他和靳子桀抬不出来,只能打电话让村长叫几个人过来。
发生地震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多一点儿,这么一折腾时间都快要到十二点了,村里灯火通明,今晚是个不眠夜。
在养猪场忙活完陈千歌才有时间去小广场转了一圈,家家户户都搬出来躺椅或者凉席在地上坐着,也得亏现在的天气不亮,这么看来不像是出来避难的,倒像是出来乘凉的,就是蚊子有点多。
“陈书记,你刚在广播站没事儿吧?”有村民看见陈千歌担心地问。
“没事儿,有事儿我还站在这儿吗?”陈千歌笑着回。
“也对哦,你以后其实不用专门跑到广播站通知我们了,”村民说,“我们都知道往外跑,那么多次演练早就熟烂于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