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怜音紧张起来,她不知道云天扬下面还会有什么“惊人之语”,但见云天扬沉默片刻,盯住云赫道:“赫儿,从今日起,你就跟着生母水莲,”按时向嫡母拜见即可。”
傅怜音大惊失色的嘴唇大张,要假装安慰云筱也装不像了,也不顾场合的对云天扬哭闹道:“老爷这是什么意思?当着三房上下的面给妾身难堪么?老爷,你说呀……”
“老爷我怎么敢给夫人难堪?”云天扬一个冷漠的眼风扫去,语带讥讽,“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他微顿,言辞愈发犀利,“先前冉儿跟着你,你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现在你带着赫儿,看看赫儿又是什么样子?即便是八姑娘是你亲生女儿,从小到大,你又教会了她多少?傅氏,你觉得自己带得了孩子吗?!”
傅氏张口结舌,目瞪口呆,鼻孔一张一翕,半晌,道:“老爷,您,您是说妾身连一个姨娘都不如,不配带孩子?!”
傅怜音矛头直指水莲,凶神恶煞般。
云天扬眼睛看着傅怜音,但那目光游离的仿佛已云游天外:“你先回答我,这些年下来,夫人都教会了三房子嗣什么?”语气冷淡且毫不留情面,“先且不论我之意,夫人扪心自问配吗?”
傅怜音呆愣,垂下的凤眸划过一丝恨意,咬唇反问:“依老爷的意思,又当如何?要八姑娘跟着七姑奶奶,赫儿跟着水姨娘,老爷,您这样置我这三房正室于何地?!”
声音很轻,甚而带了几分柔弱之态,却字字句句饱含刻骨的怨怼和质问。
云天扬视线下移至门前的青石砖上,面无表情的回应:“……你是三房正室,有许多事需要你操心,筱儿已长大,请个好老师足矣,赫儿年幼,就让他先跟着生母,待年岁长成,再交由夫人训诫不迟……”
“妾身若不同意呢?”傅怜音冷笑着发狠道——还能休了她不成!
“不同意?”云天扬下意识的反诘,唇边的笑意转冷,“那我就让筱儿明日随七姑奶奶和七姑爷去燕国公府,老爷我绝不能让夫人累着了,若是让韩王府知道,还以为鄂国公府三房下人全死了呢……七姑奶奶曾拜在童府门下,教授筱儿绰绰有余……”
这是威胁!威胁!威胁!傅怜音在心下发狂的大叫。
“老爷,您可否容许妾身想一想,”傅怜音颤巍巍的起身,躬身屈背道,“这事虽不算是大,但也马虎不得。”
“没事,七姑奶奶明日才随七姑爷回去,夫人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云天扬几乎是嘲讽的说。
三夫人在丫鬟锦绣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走出正厅,神情木然:这是造化弄人么?还是老天爷有意跟她作对?!
自从十几年前将云可馨过继到三房,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心如愿的,总是与她的计划背道而驰,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弄成这等众叛亲离的局面,真是滑稽之极。、
次日,风吟潇夫妇起了个大早去三房拜别,闪灵、闪莹和闪月将昨日就收拾好的行李装上马车,静待二位主人。此时,鄂国公府的亲眷已然聚在了西苑为七姑奶奶和七姑爷践行。
“爹爹,娘亲,女儿和女婿今日返回燕国公府,特来向你们辞行。”
云天扬和月紫芸脸上掠过一抹不舍与黯然:回门三天就好像三个时辰一样快,才前两日的事,今日就要回婆家了,这大抵是嫁女儿都有的伤感。
风吟潇亦是毕恭毕敬的向云家上下辞别。
“七姑爷莫要行此大礼,”月氏克制的笑道,“燕国公府距鄂国公府并没多少路程,今后你常带七姑奶奶回家坐坐。”
风吟潇温雅的笑笑,以示回答。这时云天扬意有所指道:“八小姐呢?问问她要不要随七姐姐去燕国公府。”
傅怜音赶忙抢先一步,干笑道:“老爷,昨日妾身找八姑娘长谈,妾身觉得筱儿现虽已长成,无需刻意的带,但子女训诫是大事,妾身要亲自教授八姑娘针织女红等,筱儿也答应了,至于赫儿,老爷昨日说的对,”十一少爷尚在年幼,就让他跟着生母水姨娘,读书教诫之事,来日方长。”
云天扬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