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费连忙起身往后退开了两步,警惕的看着她,“你想干嘛?”
于冉无语,双手举起来,认真的道:“放心,我还没到那个饥不择食的程度。”
纪念初眼神复杂的看着景费,其实他完全可以坦白自己的身份啊,说不定,乔影帝眼睛一瞎,就答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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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了很久,纪念初又给裴梁城打了个电话,那头这下直接关机了,她给他发的微信,他更是一条也没有回。
杳无音讯。
她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再过一会儿,家里该知道了吧,本来他们就已经对裴梁城很不满了,倘若知道了自己这样子的真相,会更加不同意两人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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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梁城一个人在外面酒店住了三天,然后回了裴家本家。
这还是他从美国回来后,第一次踏足这个地方。
他缓缓走进别墅院子里,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差不多快要有四五年没来过这里了,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很陌生。
从前院子里种的一些花儿,现在也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新建起来的一些不知品种的树丛。
在他记忆中大概三四岁的样子,那时候母亲还在,没有人逼她,她没有自杀,裴峰似乎那时候也还很爱她。
她是个很温柔的女人,脾气很好,在他仅存的不多的印象中,似乎从来没有发过火,她在院子里种满了好多花花草草,无聊了就会每天抱着他教他认这些花草的品种,会给他做很多好吃的甜点,教他识字唱歌。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渐渐的,她脸上再没了笑脸,再也不会抱着他教他唱歌,也不会再弄那些花草了,更不会给他做吃的,她每天都要一个人在房间里坐很久。
他就算饿极了,去找母亲要吃的,她也不会理他,成天神情恍恍惚惚的。
再后来,她有天突然抱着自己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具体说的什么,他也记不清了。
破天荒的,那一晚她抱着他睡,他心里很开心,久违的,终于又能享受到母亲的怀抱,他闻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花香味,睡的很沉,甚至还做了个好梦。
可是第二天,她就自杀了。
她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好几个小时,躺在那堆玫瑰花从里,浑身是血。
那一片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将她温柔美丽的脸庞衬的血红。
裴家的人很冷漠,左右她只是个从偏远小乡村嫁进来女人,除了长得漂亮,一无是处。
若不是裴峰非要娶她,就连裴家大门都进不来,没有人感到怜惜,就连一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仿佛从未存在一般。
再后来,裴峰又娶了一个女人进家门,这次终于是个门当户对的人。
可是那女人似乎特别怕他,但背地里又总会偷偷扔掉他母亲留下来的东西,说是晦气,还爱在裴峰面前告他的状,说他看起来阴森森的,可后来没多久,他们就离婚了。
再后来,徐汐苑来了,她是个很洒脱的女人,也不做作,从不掩饰自己的喜好。
她跟别的女人也很不一样,从来不缠着裴峰,也不在乎他外面的那些花花草草,似乎这一切都跟她全然没有关系,就像只为了应付一个形式。
可唯一不好的就是她不能生孩子,有身体上的一些问题,裴家的人知道后,对她很是不满,可是又碍于徐家的势力太大,没办法,只能强忍下来。
徐汐苑和裴峰两人没有丝毫的感情,各玩各的,除却一些必要维持亲密的场合,比陌生人还不如,兴许正是因为这样,两人名义上的关系倒也维持了很多年,直至今天。
裴峰除了名义上有他一个儿子,也再没有别的子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徐汐苑自己不会有孩子,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一直以来都对他还不错,说下来,徐汐苑比裴峰这个亲爹对他还要好上几分。
他和裴峰,从小到大,就没说过几句话,父子之间见面后更是尴尬的要命。
裴梁城站在门口,久久的都没有进门,还是一个佣人从里面打开了门,见到他吓了一跳,“请问您是哪位,有什么事吗?”
佣人的脸很面生,他面色冷淡,“我是裴梁城。”
“是二少爷吗?”那佣人一愣,惊讶的问,打量了一眼裴梁城,随即飞奔进了宅子中。
她也在这家做了三四年工了,却从来没见过传闻中的二少爷,也不知道今日怎么的,居然突然回来了?
不一会儿,徐汐苑推门走了出来,见到他先是有些惊讶,随后将他拉了进去。
“怎么突然回来了?你爸他不在家,我约了纪太太,这会刚好要去见她了。”徐汐苑坐在沙发上,端起了桌上的茶,小酌一口,又轻轻放下,举止优雅,神态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