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周尘埃落定,老何放了他们半天假。
沈弈约了唐礼瑜下棋。
休息室只有玉石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声响,一局落定,沈弈冷不丁道,“小鲤鱼,我打算转回守卫。”
唐礼瑜并不意外。
Zero请假,守卫位置空虚,虽然包子能顶上,但他毕竟不专精,也难以接管残局。
换人是迟早的事。
原本她想主动请缨,但听了沈弈的赛后采访,又想起前两天看见他在单排打守卫。
她就把这念头放了放。
大部分的无畏玩家会对自己接触的第一个英雄或位置念念不忘,她也不例外。
“Zero归期不定,必须要有人顶上。从已有战术考虑,守卫最好同时兼任指挥。”
“所以,这个人选只能是你或我。”
他看向唐礼瑜,“小鲤鱼,你想当主突击吗?”
“想”和“可以”,是两码事。
唐礼瑜是比赛型选手,正式比赛比训练表现更加出彩,她重拾突击,一改排位里的滞涩和犹豫,在赛场上如鱼得水。
沈弈看得出,突击手是她的舒适区。
可小鲤鱼有强迫症。
之前他不知道小鲤鱼的强迫症从何而来,见过唐妈妈后,他就明白了。
唐妈妈将唐爸爸去世的原因怪罪到小鲤鱼身上。
小鲤鱼像一只风筝,原本被唐爸爸牵着,飞得无拘无束。
突然有一天,唐爸爸消失了,唐妈妈接手了这只风筝,指责她飞这么高是错的,不管不顾要把她拽回来。
风筝能飞得又高又远,可到底要受制于线。
唐妈妈的迁怒一点点消弭了小鲤鱼冲锋陷阵的勇气,她因此转了位置,宁可做掌控全局守护后方的人,不肯再领头往前冲一步。
对患上强迫症的人来说,反复做一件会诱发病因的事是痛苦的。
他宁愿小鲤鱼安安心心待在他身后,当一个不需要承担冲锋责任,也不需要背负全队前行的自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