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还没黑,但房间里光线却很暗。
她没有脱鞋,而是直接踩着细高跟蹑手蹑脚进了右侧的卧室,捏着嗓子叫了一个名字:“隋欣?隋欣?”
打开房间里的灯,里面没有人。
女人松了口气,径直走向靠近窗边的五斗橱。
在她的身后的门被慢慢关上。一个把自己裹在黑色里的瘦高的身影两个箭步来到女人身后。还没等女人感觉到身后有人,那人细长的手臂突然伸出来搂住女人的上半身,另一只手紧紧捂住女人的口鼻。
女人闻到一股略带甜的刺鼻的味道。
女人本能地试图扒开捂着她的手,双脚用力蹬着,却只是踹动了身前的五斗橱五,斗橱上面的东西被撞落下来。
女人挣扎着,她惊恐的眼睛只能看到一截黑色T恤的袖子。在她扭打转身的时候,看到了一双同样惊恐的眼睛。
挣扎持续没多久,房间又安静了下来。
窗外,暴风雨降至。
柯然从梦中惊醒,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他恍惚地看了看四周,确定自己现在是安全的,紧张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他伸手从床头柜拿了空调遥控器,把温度从二十五度调到二十七度,然后几乎逃跑似得离开床,走进卫生间反手把门上的三道锁锁上,急匆匆走进浴室。
直到冰冷的水冲刷着身体,他才有了还活着的感觉。
门外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之后,一个迟疑的女人声音问:“柯然,你没事吧?昨天淋了雨,有没有着凉?”
犹豫了一下,柯然还是打开门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回了句没事。
等到门外没有动静了,柯然又回到浴室。
他今天当然不会有事,也不能有事,已经等了那么久了,他一刻也不能再多等了。
9月24日早上六点三十分,永和桥附近。
几个民警正在隔离带旁边不停地劝说围观在周围的十几个大爷大妈们别往前挤,有两个人拿着相机高高举起准备拍照,民警手疾眼快给抽了过来删除了照片一顿教育:
“你们把照片传出去,万一让凶手警惕了,责任谁负?”
在隔离带里面,一个穿着清洁工衣服的人正大嗓门地和刘贺城讲述自己发现的经过,吐沫星子乱飞,刘贺城一边记录一边躲闪着。
被捞上来的尸体连同树枝都在桥边,被一块系在两棵树间的破旧帆布遮挡着。
袁彻站在桥边,掏着耳朵看着围观的人,尽量让自己站姿硬挺一些,表情随和一些。
他一早就被人拽来看尸体,心情就像还阴着的天空一样糟糕透了。
袁彻低头看看自己一身污渍斑斑的衣服,衣服上满是宿醉的痕迹,更别说此刻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头痛欲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