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成旗忙摇头:“那我们看到监控里的那个女孩子是谁?”
袁彻说道:“很有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找人假扮。”
丁成旗跺了一下脚,咬牙问了一下钱大志家的地址后,马上带着警犬出发去钱大志家。
队长露出欣喜的表情,拍了拍袁彻的肩膀:“行啊小子,如果在钱大志家找到方婷婷存在过的线索,就能证明余淑兰真正的动机是什么了。”
袁彻并没有因为这个新线索而雀跃,相反更加沉默,队长随即也收敛了表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钱大志真的是衣冠禽兽,余淑兰就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这个确实让人痛心。”
袁彻呓语似地说道:“队长,余淑兰来自首不是临时起意的,她是有备而来。难道,她真的只是来替人顶罪吗?”
余淑兰视死如归的表情让袁彻心里不踏实。
柯然走到袁彻身边自然地接过问题:“她似乎不想让我们把目标放在方婷婷身上。可又没有完全隐藏住。如果她真的是因为没有什么经验,让我们抓到了漏洞,还好。如果她是故意的呢?”
队长迷惑地看着柯然:“什么意思?”
柯然说道:“如果我是余淑兰,在无数次失望和绝望后,除了对凶手怀恨之外,可能对无能的警察也连带怀恨起来。”
队长不以为然:“这什么话。丁成旗他们查案的时候我是亲眼见的,也是不眠不休查了好久。”
“可余淑兰不知道。如果我是余淑兰,我会……”袁彻话还没说完,就听警局大门口的方向突然吵嚷起来。
“怎么回事?又哪个家属来了吗?”队长摸着脸上的血痕不满地走向门口。
小吴迎面跑过来,看到队长马上像看到救星一样:“刘队,有好些记者在大门外,说是来报道事故的。不会是那个死者家属闹得吧?”
袁彻摇摇头:“不能,他们要闹就不会跟我们进去,在门外闹不是可以给记者拍照的机会?而且他们不是早走了?时间上也差得太远了?”
“麻烦了,这个案子要是被记者盯上,就能搅成一锅稀泥。”队长三两步跑向门口,头也不回冲着袁彻喊:“你告诉在外面侦查的人,遇到记者一概无可奉告。谁把案子的事儿捅出去的?这个时候不是添乱吗?”
他们穿过走廊,技术科的葛行从楼上跑下来,人没到声音已经先到了:“网上报道,嫌疑犯警局暴毙,警察刑讯逼供。”
他跳跃式地说完,队长电话响了,电话里局长暴躁的声音在场的人都能听得清楚:
“自首的人怎么样了?怎么会死呢?”
队长额头冒出汗来,一个九十度转身又跑向候问室。袁彻和柯然已经跑在前面快没影了,剩下葛行还在那里呆站着。
队长一边跑一边回复:“我和袁彻才审完,记录都很全,完全没有刑讯。我们现在正去查看。”
公安局候问室是临时关押嫌疑犯的地方,这是一片独立的区域,进出都要刷指纹,根据里面关押的嫌疑人性别配备监管人员。
原则上,监管人员是要一刻不离的。
但袁彻一路带着风跑进候问室,外面竟然没有人。
袁彻迈开长腿三两步跑到打开门的候问室门口。
候问室空间不大,一排栅栏门,蓝色软包的三面墙,一张软包的床以外什么都没有。
余淑兰就坐在栅栏前面,背对着门口,脖子垂着靠在墙上,一动不动。
她的脖子上栓了一根布条结成的绳子,另一头从栅栏上绕过去。
大概是听到动静,一个女警在后面叫着:“谁啊?进来要登记的!”她话音刚落,就看到这一幕,随即一声刺耳的尖叫。袁彻不客气地吼着让她闭嘴,冲过去解开系在余淑兰脖子上的绳子,把整个人放平,手触及的皮肤还很温热,再搭上她的颈动脉却已经没有了跳动了!
一刻没敢耽搁,袁彻开始胸肺复苏。
他刚按了两下,身后一个人把他推开,一个细腻的声音命令着:“让开!方法不对!”
进来的是凌潇雨,她的法医工具箱放在一旁,伸手摸了摸余淑兰的脖颈,跨在余淑兰身上,手位标准地开始急救。
刚才惊叫的女警已经慌张地快要哭出声来,一直不停地叨念着:“千万别死,你可千万别死!!”
袁彻一个闭嘴的眼神把她吓得捂着嘴不敢出声。
除了这个女警,其他人跟着来的都屏住呼吸看着凌潇雨手法熟练沉稳地反复做着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的动作,紧张地盯着余淑兰紧闭的眼睛,那一动不动的睫毛,和整张脸笼罩着的一层死气。
柯然碰了碰袁彻:“袁彻,她,会是唯一一个自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