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带皇妹出宫玩乐,无意间路过那条街,听人出言不逊,实在看不下出言制止,却因此解释了尔玉这么个友人,难得,也值得。
尔玉讲了他师父,却没多说。
夏予盛也不在意,他只重眼前,不愿想以后,对他来说,以后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
他同样野心勃勃,常与尔玉谈论当朝之事,边境倒无甚担忧,只是他的父皇,竟迷恋上了炼丹,朝中之事若非有丞相,怕是乱了套。
只是他同样敬爱父皇,只敢偶尔劝说两句。
他的弟弟们自然不是什么善茬,刺客便是他们找的,前无庇护,后有近忧,他这个太子有名无实。
尔玉有心助他,便使了千分的力为他卜卦、筹谋划策。
夏予盛本不想信,可他无法拒绝,就像当初他厌恶那些所谓的道长仙人,却还是与尔玉成为挚友。
他们的关系更为紧密。
自古情之一字,避无可避,逃无可逃,退无可退。
尔玉肆意潇洒地度过了这么些年,竟栽在夏予盛身上。
他也不知自己爱他什么,论才识,夏予盛比不过那些才子,论胆量,他也没有反驳父皇的勇气。
正是如此,当夏予盛在那样一个雨夜,满脸淌水地对他说:“我不会再信任何人了,除了你。”
时,尔玉仿佛听见冰雪融化的声音。
他想,不是夏予盛身上有什么,而是他在他身上看见了什么。
他看见了心动。
留恋不再只是留恋,厮守更为深沉地覆盖了它。
-十二个皇子里,小皇子最讨皇帝欢心,那些炼丹的道长有一半是他找的,剩下一半就是那些求权献媚送来的了。
秋风萧瑟,趁着夜色浓了个彻底,尔玉收了摊,品着街头百姓说的话没入拐角,再出来时一副风流公子样。
行了几步,手中突显白纸,上边有几句话,待看完又没去了。
师父又来催促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垂目沉思,终是叹气不理。
夏予盛在门口等他,面色阴沉,尔玉不解:“怎么了?”似是朝中有事突发,这几日夏予盛来寻他都是为此,往日柔情变作沉重。
尔玉窝进他怀里,揽住他的腰身,语气温柔:“又出了何事?容帝弃了奏折,还是锦妃又胡乱出主意?”夏予盛被哄得面色稍缓,声音沉重:“今日早朝,几位大臣不惧帝威,当面斥责父皇求仙寻药,言语放肆,刚下朝便打入地牢了。
前几日十二皇弟找来的青云道长被父皇弃了,还赏了十二皇弟几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