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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婆鲜少进城，也没有牛车，于是找同村人借了辆，赫连是第一次见到牛车，有一股很冲的臭味，他屏息凝神坐了上去，对王婆婆道：“婆婆先回去吧，傍晚我们就回来。”

夏寒天用鞭子抽了一下牛屁股，牛哼唧着，慢吞吞往前走。

看来是习惯了，加之皮糙肉厚的，根本不惧鞭打。

王婆婆看着他们的身影离去，这才佝偻着身往回走。

她其实并不想让他们进城。

那日看他们身上的衣衫和周身气质，便知两人来历不凡。

留下他们是一时心软，相处下来倒将他们当自己孩子般疼着。

这次进城的目的她多多少少也能猜出几分，她心中是不舍的。

山路崎岖，七通八拐，依夏寒天推测他们不过是走了一半路程。

赫连有些恹恹的，他实在受不住这牛车的臭味。

许是前两日才用这车进了城，买了东西，闻着便有股臭肉和血腥味，他午饭都有些吃不下。

夏寒天挖了点肉沫酱抹在饼上，哄道：“皇嫂吃些罢，进城还有一段路走。”

赫连被他说得不胜其烦，吃了半块饼，催他快点走。

夏寒天无法，只好尽量让皇嫂坐得舒服些，加快速度。

城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赫连伸出手被夏寒天拉下车，他们停在酒楼旁，门口小二斜眼看了看他们，没有理会。

中途虽进了食，但都没吃饱，夏寒天看了看王婆婆给的钱囊，发现她给了很多银票。

他们进了酒楼，上了二楼点了些吃的，隔壁也来了几个人，看起来是皇亲贵胄，夏寒天不认识，赫连听他们声音，觉得有些熟悉。

其中一人道：“李兄倒是有所不知，自皇上去了山庄以来，这朝堂上便成了丞相的一言堂，丽妃的风头几乎盖住了余妃，舍妹若是要请人，应当请丞相庶女才是。”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谁不知那庶女品德败坏，哪怕有个丞相当爹也于事无补？更何况丞相不过是个文官，能比得过宋将军？宋将军半个月前才打退了西蜀，论功行赏，皇上也不会如何亏待。

舍妹也该出嫁了，倒是可以请请赫夫人。”

“你们真是，都请不就行了？我倒是有些奇怪为何皇上突然就没了消息……你们看着我作甚？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我爹说他很久没见到皇上了，送上去的奏折根本没消息，他都怀疑丞相是做了什么。”

一阵沉默。

那位李兄开口道：“如果，我是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