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妃和丽妃平日斗得你死我活,这几日却什么都没发生。
很平静,冰面下的争斗一点也没露出来。
夏寒天来过一次,停留的时间不长,他似乎很忙,不知在担忧什么,赫连问他,却岔开了话题,没再做什么暧昧举动。
赫连窥见到了更为真实的他。
夏寒天问起过赫夫人,不知怎的,赫连含糊了过去。
倒不是不信任他,只是赫连存了疑,不想那么快说。
他刚走,福公公便来了,这会天已经黑了,雾气一蔓,便跟赫连似的,眼前模模糊糊看不清。
福公公睁大了眼端详,第一次觉得赫连好看,白净的脸和微微翘起的睫毛,不比涂了脂粉的姑娘差,那眼虽看不见,细挑的眼尾依旧别有韵味。
气质冷淡了些,更勾人。
难怪皇上也受不住,冷落了好些时日,又恰到时宜地想起来。
福公公宣完皇上旨意,瞅见明妃脸色,好心劝说了一句:“娘娘不必担忧,到时会有专门的嬷嬷告诉娘娘如何服侍皇上的。”
他没发觉赫连脸色更为难看,又嘱咐了春梅几句,今夜一过,明妃定不同往日了,福公公虽觉得由春梅近侍在赫连身边不妥,却也没有办法。
只能找个时间费费心,多找几个人过来了。
送走福公公,春梅拿了件内衫:“公子换这件如何?”说完想起来赫连看不见,又加了句,“夫人生辰添的这件,靛蓝色的。”
她抬眼去看赫连,他脸色发白端坐着,好似未听进一言半语。
春梅觉得不对,放下了衣衫:“公子怎么了?”“……春梅。”
赫连微张嘴,没有说下去。
他不想侍寝。
管他是皇帝还是谁。
身份无法改变本质,自然不能撼动感情与意愿。
可春梅不懂,与许多人一样不懂:“公子不必忧心,春梅早有准备。”
她露出笑容,带着自信与庆幸:“喏,这是春梅换来的。”
她将一个小瓶子塞进赫连手中,小巧冰凉,有腻人香气。
夜晚如墨般晕开,带着丝丝凉意,踏进这座宫殿,热气扑面而来,水流声几乎覆盖掉旁人的讲话。
衣服被不容置疑地褪去了,只留下薄薄一层,那个小瓶子被塞在最里层腰间,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