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羡鱼想了想,说道:“娘娘您身子受创确实难以下去,但我有个蠢法子,您只需要先忍着害怕下去,其余的交给我们三人。”
说完,大家都疑惑地看着她。
萧羡鱼叫了张玉,拿起那条粗绳确认是否还有用,然后说道:”你熟悉藤植,将它们编织牢固了,连同这绳子一起系我们三个人身上,我们慢慢带娘娘下去。”
郑英脱口就想说这法子行不行得通,可一瞧见郭皇后虚弱的模样,心里觉得萧羡鱼说的太大胆、太冒险,但却是唯一能试试的法子救援不知何时能来,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她也赞同:“对,就用这个办法!”
萧羡鱼惊讶郑英那么快便同意,遇见生死难关大伙能一条心做事,便是相互给了勇气,顿时像吃了半颗定心丸。
托带郭皇后是体力活,她们趁着张玉编藤好好休息,顺带将郭皇后发髻上的沉重饰物卸掉,为接下来的计划减轻负重,也为了自己行动方便,卸了钗环。
行动前,张玉撕了衣袍成布条,要大家好好包缠掌心,又从袖里摸出一包药粉,涂抹在每个人身上,尤其是手。
萧羡鱼闻到味道,有些厌恶:“雄黄粉?”
“是的,夫人。您带我来祭天,走的是山路,住的山间,我特意备下的,以防万一。”
这大冬天的,怕雄黄的蛇都冬眠去了,但不得不说眼下是极有用的,这东西虫也怕。
想到这里,萧羡鱼又扭头往刚才有蛇的地方看了看,有个说不清楚的感觉涌上心头。
郑英却道:“实在太好了,这样我们更安全下去。”
这是一件从来未做过的事,且事关皇后生死,她们谁都害怕,谁都不敢马虎,战战兢兢地将藤条最开端的一头固定在藤网上,中间一截系在自己背上绑死,又将另一端与郭皇后缠绑得十分牢固。
这么做的目的是怕中间有人不小心或者力竭导致摔落,那么固定在藤网的那一头将是救命的关键!
扶起郭皇后一点一点放下去,这过程,三人揪着心脏,抖着手去做。
再次凌空,郭皇后在狂风中摇晃,她面白如纸,一边下去,一边用没什么力气的手拼命去抓崖壁上的藤条,求个安心。
松弛的绳索一点一点绷紧,到绷成直线时,她们三人相视,像是给彼此信心那般,先由张玉攀着就近的粗藤往下去,瞧着藤条能承受,郑英也咬牙赴死一样爬自己就近的,也无事,萧羡鱼手不便,最后行动。
三人如履薄冰,风雾迷眼,各攀其道前往崖底。
可她们毕竟都是娇滴滴的贵女,自己的重量本就够难承受,还需要分担郭皇后的,尤其萧羡鱼的手腕还有伤势,明显使不出力气,好几次失手滑了下去,简直吓坏人!
手腕从发肿已经恶化至黑紫交加的重淤,骇人得很,疼得眼角溢泪,如果她的手没事,大概辛苦点也能成事,不像现在即使没动,也如火烧一般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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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羡鱼苦撑强忍之际,脑海里忽然响起了沈珩温柔的唤声,心中当即百转千回,心酸委屈,数度含泪哽咽。
沈珩你快来救我啊,真的好痛,好怕…澄澄圆,,,,粒子卡的刚刚好心四巴
堕失(二)
张玉加速下落,来到她死死撑着的地方,看了看脚下,“夫人,就差一丁点了,我都看见地面上的土堆石头了!”
郑英一听,也觉得自己实在撑不住了,索性一闭眼滑了一段,果然看到了张玉所说的地面。
郭皇后在下面看得更清楚,露出淡虚的笑意:“快到了快到“萧羡鱼,你就这点能耐吗?怎么活着回去见沈相!”
郑英也看见她的伤势,可劲儿挤兑她。
萧羡鱼是个会忍的倔脾气,可郑英故意提及沈珩,多少让人不是滋味,尤其郭皇后还在等着,她只能克服一切想念与痛楚,咬牙往下爬。
待她们安全落地,萧羡鱼的唇渗出的血晕染得比那山间梅骨朵儿的红还要刺眼。
所有人均是蓬头垢面,衣物邋遢,与流民没两样。
萧羡鱼的那只手一直在抖,那种疼钻心裂骨似的,疼得她脸色煞白,连郑英都看不下去,“我们要赶紧找到大夫!皇后娘娘的腿也耽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