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姐虽然身份贵重,可却是因为被太子看不上眼而失了几分体面,若是从此不入皇家还好,偏偏又指婚给了二爷……
岁岁替女子婚事不由己身而伤感,也替二爷感到不值。
听闻皇上一向偏爱太子,自幼带在身边教导不说,更是在长子叁岁时就早早地立储,反倒对其他诸子都是平平。
可叹二爷也是嫡子,竟沦落到和庶弟们一样了,难怪那晚那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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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队伍慢慢停下,前头跑来二爷的心腹小校,说是已到了新州地界。
二月开春,商道繁华,皇上有意体察民情,于是停下车马,让一行人原地整休片刻。
岁岁了然,便就在马车里与扶雨一道用了午膳。
吃了饭本该午睡,可岁岁听着马车外头市井人声,热闹非凡,哪里还有睡意?
“天天不是闷在宅子里就是闷在车子里,人都要发霉了。”岁岁嘟囔一句,发发牢骚。
扶雨笑了,心想余姑娘年岁小,有时言行举止还是孩子气的。
“二爷不是给姑娘留了几本诗集,奴婢这就找出来给姑娘打发时间?”
岁岁拨弄着发簪上小珠串成的一朵花,闷闷道:“别,我倒也不是那么心无杂念,一心只慕圣贤的人。”
也不知二爷在做什么,不过天子出行,他必得要时刻跟随护卫的,说来出发已有两日,队伍人多,行走缓慢,她也是有整整两日没见过二爷了。
岁岁无聊,心里想着他,连着身子都觉得有些烦躁了。
她自己用手扇了扇风,却没有半点缓解,心中一惊,这熟悉的燥热感,一如那日初现原身。
正不知如何是好,边上的窗户叫人敲了敲,岁岁没有多想,立即掀开帘子,顿时眼前一亮。
那剑眉星目,骑着高头大马,身披锦袍,玉带束腰的俊美男子可不就是令她心痒难耐的二爷?
“二爷您可来了!”她是肉眼可见的高兴,趴在窗上,亮盈盈的双眸一眨不眨地黏在他身上,小嘴极甜:“二爷这身衣裳真好看。”
李祯对美人的热情很是受用,何况两日不见他也有想念,这才趁着一点空闲的时间过来瞧她。
只是到底顾及是在外头,严肃道:“外头风沙大,把面纱带上。”
若是让沙尘吹伤了那张娇嫩的脸,或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看到了她惹眼的美貌,都要叫二爷心烦。
岁岁嘟嘴,不满地哼哼:“不要嘛。”
李祯忍不住伸手摸她的脸颊,满手水嫩软滑,当真是剥了壳的鸡蛋一般。
“不乖,皮痒了?”
岁岁捧住男人的大手,亲亲蹭蹭,他手生得也好看,指节干净修长,掌心的纹路清晰又深。
她不知曾听谁说,掌纹深的男人命硬,体格强悍,岁岁试过,如今只道,所言非虚。
这般想着,身子又热了起来,她抬眸,含情脉脉地看着二爷,在他掌心印下一枚香吻,“嗯……痒了,二爷能给治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