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在前面偷笑,他刚刚压根就没使劲,刘洛却做出了一副收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实在是,有点可爱。
“再笑把你嘴缝上!”刘洛看他一抖一抖的肩膀,生气地在他腰侧掐了一下。
“没,我开心呢。”陈非在前面说。
“哦,打我你很开心?你不会是个暴力狂吧?你绝对是。”刘洛晃着双脚说道。
陈非说:“不是,我说的开心是指“和你出来一起约会”。”
“……”刘洛不自在地左右看看。
深秋,满地都是飘下的落叶,早起的环卫工人把它们扫干净,过一会儿,又落了一堆,怎么也扫不完。
陈非带着他在云洲河绕了一圈,那里的风景会随着季节而变化,唯一不变的是三三两两的垂钓者,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等着鱼上钩。
“陈非。”刘洛搂住他的腰在后面叫他。
“嗯?”陈非疑问。
“卖冰糖葫芦的怎么不来了?”刘洛。
“不知道,可能是换地方了吧。”陈非顿一下,又说,“你想吃冰糖葫芦吗?我带你去买。”
“神经病啊,谁大早上起来就吃糖葫芦啊。”
“啊?我以为你想吃。”陈非摸不透刘洛的心思,小心试探道:“那你想吃什么?”
“鸡蛋糕,五毛钱一个,用红色塑料袋装的那种。”
陈非一瞬间明白了刘洛话里的意思,那是当时他把刘洛送进医院,买来藏在抽屉里想要自己全部吃掉的。陈非了然,刘洛这是故意在逗自己。
陈非反击:“那没有了,早被老鼠偷吃光了。”
“不过是只可爱的老鼠。”
你应该当我弟弟
刘洛站在卫生间里,看着自己黄不黄,黑不黑的头发,“陈小非,明天剪头发去呗。”
陈非站刘洛身后,拎起一缕头发打量,想了想说道:“你要剪什么样子的?平头?中分?还是光头?”
“哦?你想看我剃光头?”刘洛说。
“不要光头,马上冬天了,再给你聪明的小脑瓜冻坏了怎么办?”陈非把他头发放下,拿起毛巾替他擦头发。
“冻坏了就天天躺家里,啥也不干,让你养我。”刘洛故意打趣他。
还有这种好事?这是陈非脑内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刘洛傻不傻的他才不在乎,反正他都要养的,虽然他现在每月收入有限,但只要努努劲,养刘洛一辈子也没有什么问题。幻想是十分美好的,现实是刘洛看清了他内心的想法,跳起脚来对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你那点小心思全写脸上了!”刘洛甩下这句话出了卫生间。
陈非站在镜子前,揉揉刚刚被刘洛打疼的后脑勺,凑近镜子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的脸,真得表现的很明显吗?也没有吧,倒是帅的挺明显的。
陈非又在卫生间里自恋一番,才出了卫生间。刘洛已经睡着了,他便坐到外面的餐桌上,从柜子里取出一个上锁的铁盒子,打开,里面是几个颜色不一样的存折。
陈非算了一下自己大概的存款,看着算出的数字后,脑袋一耷,从椅子上无力地滑了下去,这得多少年才能买上一套房啊。妈的,不吃不喝半辈子都不够。陈非难得骂了两句脏话,他心里有点不爽,当然,是不爽自己。
二十四岁,不上不下的一个年纪。要钱没钱,要事业也没事业,满脑子的幻想倒是挺多。刘洛比他大三岁,搁他那个年纪书店都开了两家了,真是人不能跟人比。
陈非收拾好心情,从地上爬起,锁上盒子,放回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