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儿个倒是偷懒了?”宋楠楚一进屋子连忙转身关了门,把冷风杜绝在了门外,“外头可真是冷。”
沈苑拨了拨火盆子,把火烧旺了一些,洗了个手才坐到宋楠楚身边:“你怎么来了?我这几日没睡好,到了冬天,身体乏了。”
“原想着把狐裘就这么放你这的,正好,你在。”说着把手里的大衣递给了沈苑,“上次你借我的大衣我没找着机会还你,今儿个忽然想起来,就来还给你。”
沈苑接过大衣,瞅了瞅宋楠楚身上的,笑:“宋先生可是领了新的,不要我的这个旧的了?”
宋楠楚桃花眼闪动了几下,笑:“是啊,有了新的怎会要你那旧的?”
这话原是开玩笑,但沈苑吧,却听到心里去了。宋楠楚身上那件他曾经在顾止袁身上见到过,如今却到了宋楠楚手上,这当中的原委他并不是很清楚。难过的是,宋楠楚没有同他说明。
“也好,我明儿个去将军府正好还了去。”沈苑把大衣收好,寻思着也该还回去了,免得平白欠了旁人的东西。
“那你休息着吧,我先回去了。”宋楠楚板凳还没坐热就站起了身,推了门走人。
按照宋楠楚当初的打算,他是不准备和沈苑如此频繁来往的。但,又念着平日里的交情,他也狠不下心。如此拉拉扯扯了两三个月,两人的感情倒是更深了。
此乃下下策,是他最不愿看到的发展。
这边,宋楠楚前脚刚离开御书房没一会儿,后脚御书房就出了事。太医院的太医全体出动,在这年关之际纷纷提着药箱往御书房赶。
郑公公脚步走得飞快,身后跟着一群脚步凌乱的太医,那场面,惊人得很。
一边不明实情的太监抓了身边的宫女,声音压低询问:“这是怎么了?怎么太医院出动了这么多人?”
“哎,你新来的吧?”那宫女上下扫视了一下太监,也压低声音,“这事儿上头压着不让传出去,但总归有些风头传出来的。”
宋楠楚正巧站在这两人身边,两人尽管压低了声音,但也听得到。
“什么事儿要压着?莫不成是皇上有恶疾?”那太监的好奇心更甚,恨不得知道所有的事儿。
“我知道的也不清楚,好像是皇上身体不大好吧,据说是什么绝症,治不好的。”那宫女说的也是模棱两可的。
宋楠楚没有继续听下去,转身走了人。
笑话,顾止袁身体不好?那还有谁的身体好?!
这话权当笑话了,听听过过耳。
等他回了自己的院子,关了门,却拿起了笔。
苏禹不敢离宋楠楚太近,因而也不知道宋楠楚进了屋子在干些什么。他寻思着要不要回一趟御书房,转念一想,那里也忙轮不上他插手,只好继续蹲点宋楠楚。
他对宋楠楚熟悉得很,一年前开始追杀宋楠楚。两个人几乎斗智斗勇,你逃我追,生死往来好几次了。
如今也不生死搏斗了,换了个温和点的方式继续相处。
宋楠楚抓着毛笔,想了想,在纸上写:不治之症,命不久矣。写完八个字,他又觉不对劲,揉了纸团,扔在了火盆里。
欲盖弥彰这不是什么罕见的手段,而宋楠楚如今最怕的就是顾止袁的欲盖弥彰。
他放下笔,沉思。
不急不急,这才多久?慢慢来,会有制胜的奇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