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个人却发出了尖叫,那该是多么痛?
承骅的手有些发颤,轻轻放到门上,却一直不敢推开。
“别……啊!”泽庸的声音已然沙哑,痛苦在不断蔓延,蔓延到了承骅的心上。
忽的,一双手附上承骅的手,用力一推,门赫然打开……
门开的那一刹那,屋子里的两个人纷纷抬起了头。秦京一手捏着泽庸的下巴,一手抓着泽庸的长发,抬头看着他们,一双眼睛里满是肆虐。而泽庸本来意识很是模糊,如今门一开,意识一下子回到了脑子里,然后……脸色煞白。
蜀山众弟子站在门口,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上几分,面上充满了恐惧,嘴张着说不出话来。
不是害怕,是震惊。
屋内的两个人衣衫不整,青丝缠绕在了一起。泽庸跪在地上,头微微扬起,嘴大张着,瞳孔皱缩,双手紧紧抓着松垮搭在肩上的里衣。而秦京呢?他半跪在泽庸的身后,脸贴着泽庸的脸,唇角上扬,上半身的衣服褪尽……
这样的场景,只能用香艳二字来形容。
泽庸脸色惨白,缩了一下身子,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静静看着自己的徒弟们。
“呵。”秦京笑,狭长的眸子弯起,“怎么,师弟们你们还要往下看吗?”
承骅倒退一步,右手一把搭上自己的佩剑,却如何都拔不出自己的剑。他在害怕,不,他在心痛。
“啊!!!”一声尖叫打破了这个僵硬的局面,子音双目赤红,佩剑出鞘,直指秦京。
承担不起,就要付出代价。
“走火入魔,心智已乱。”宋洵看向偏殿,摇头。他见过很多人走火入魔,有因为丧失爱人之痛的,有因为强行突破的,有因为走不出过去的……很多很多,总结来说,不过四个字‘心智不稳’。
子音还小,他见识得东西太少。而这个世界太残酷,把所有的邪恶一下子呈现在了他的面前,折断了他的残念。
一念成魔,不过瞬息。
“要帮一把吗?”莲愫开口询问,问得自然是倾洹。
倾洹抿唇,半响开口:“劫数,帮不了。”
话已至此,已成定局。
江君涸笑,狐狸眼半眯:“呵,所谓的上仙?劫数,不过是你不想帮的借口。”
“那……”倾洹转头看向他,“你出手吧,我看着你要如何做。”
“呃。”江君涸哽了一下,没再开口。
这些事从来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他也管不了。
“当年的我,不过稍稍比他好上一些。”宋洵忽而开口,目光深邃,“唐翎的死,江君涸你的过错……那个时候,我想一切都怪我。”
江君涸抓着扇子的手一僵,有些勉强地笑:“不怪你。怪只怪,我……偷了千机匣。”
当年,他若是没有起那个歪念头去偷了唐翎的千机匣,也许唐翎也不会用身体去挡。
唐翎的死,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