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蛋糕送到她面前,又拿了叉子给她,笑着说:“一人一半。”
她十分发愁:“我真的吃不完。”
他催她:“吃里面,里面是草莓布丁。”
盛情难却,她只得接过他递来的叉子,一口一口吃起蛋糕来。
他自己不着急吃蛋糕,也不回到长桌对面的位子上,随手捞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
他突然离她这么近,还一直盯着她看,让她有点不自在,脸颊亦不自然的开始发烫。她不太习惯这种感觉,于是微微抬眼看他,忍不住问:“你是在监督我吃蛋糕吗?”
本以为他会尴尬,没想到他居然粲然一笑,大方的回答:“是啊。”
她觉得不对劲,心里麻乱起来,不敢再与他对视下去,重新将目光移回到蛋糕上。她想快点将蛋糕吃完,谁知这一叉子下去竟叉出来一枚款式简单的黄宝石戒指。她当即惊呼:“糕点师做蛋糕的时候把戒指落下了!”
他十分夸张的凑上前来:“是吗?我看看。”
她把挂在叉子上的戒指拿下来递给他,不敢置信的大叹:“这也太粗心了吧?我要是一口咽下去,岂不是要被噎个半死啊!”
他在她惊叹的时间里飞快的拿了纸巾将戒指擦干净,然后重新把它送到她面前,笑着说:“这戒指挺好看的,你戴上试试。”
他的脸几乎已经凑到了她眼前,她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他。
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突地飙升,脑子里出现了一大片空白,霎时间失去了一切思考的能力。
他见她发怔,晓得她一定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不打算等她完全明白过来后再行动,而是找到她的左手,把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他握着她左手的几根手指,细细看了看那枚嵌在其中的戒指,满意的说:“大小很合适。”
她终于缓过神,对当下的情况有了自己的主观臆断,并着急的想摘下戒指。
他连忙拦住她,分别抓紧她的两只手,阻止她动弹。他说:“别摘。”
她的眉头蹙得很紧,眼里除了惊诧,更多的是疑惑与不解,甚至还带着些愤怒,她沉了声声音说:“可这。”
他打断她,解释道:“这是我妈妈从她的首饰盒里认认真真挑出来的,是她的嫁妆。”
谁知换来她一句怒吼:“我才不当二奶!”
他被她的大声和言词给惊到了。
她看他神情诧异,还以为是自己的厉声拒绝让他感到意外和难堪,心里盘算着应该趁他分神时把戒指摘下来丢他脸上并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他却突地哈哈大笑起来。
她为此更加恼怒了,抬起胳膊,使劲想挣开他的双手。但他力气很大,钳制住她的手腕,让她根本甩不开。
他飞快而认真的说出:“我没有向孙文蓁求婚。”
她前一刻被心里里乱窜的那股气胀得脑袋发晕,此时又因他的一句话而陷入了更大的震惊中。她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十分狐疑的看着他,吱不出任何声音。
他见她眼底已没了怒气,整个人亦平静下来了,于是不再紧箍着她纤细的手腕,而是拢握住她的双手。他对她笑了笑,然后格外认真的说:“宝。我拒绝执行我爸爸的指令,并且和孙文蓁解除婚约了。”
他的语速十分缓慢,是有意让每一个字都落到她的心里。
两人离得太近,而他的目光又太专注,她觉得自己的阵脚已完全乱了套,想避开去到别处先理清楚情况,可他根本不给她遁逃的机会。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紧张过,涨红了一整张脸,半晌才憋出三个字:“你骗人。”
他哭笑不得,反问她:“你看我像是在骗人吗?”
她当然分得清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是嘴上忍不住固执:“你昨天还不是这么说的。”
他看出她是在刻意的坚守阵地,笑着问:“那你讲讲我昨天说什么了?”
她张开嘴,想了许久,却讲不出什么东西来。
反倒是他借机批评她:“你啊你,把我不回来和我要结婚的假消息传得满天飞。”
她不承认自己传播的是假消息,说:“琳达也是这么告诉我的。”
他断定:“她肯定是在公司年会之前告诉你的。”又起身找到自己的手机递给她,“你可以现在给她打电话核实实情。”
她立马缩了回去:“我不打。”
这事,他不由着她:“我帮你打。”
大洋彼岸的裴琳达好似处在待命状态,电话才响了一声就接听了,开口便称呼:“BOSS。”他没有出声,而是把手机塞给她,然后自己走去客厅。
裴琳达没得到回应,十分狐疑的又唤了声:“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