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潭的心情也平静了一点。
沈天遇去洗了个手:“晚饭吃过了?”
闻潭道:“嗯。”
酒店的服务生推着餐车送来的,清爽的清粥小菜,每顿都是整点送达,送完两个小时后会再次推着餐车来收碗筷。
沈天遇拉开茶几:“我给你换绷带。”
闻潭没忍住问:“昨天晚上,也是你……”
沈天遇的手顿了顿:“你不愿意的话,我找医生来给你换。”
没想到竟然造成了这样的误会。
闻潭:“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天遇已经搬了一个小椅子,坐到了沙发前:“坐。”
闻潭在他面前坐下来。
沈天遇轻轻抬起他的手腕,把染血的绷带一圈一圈解下来。
解到最里面的一圈,绷带撕下来时粘连了些皮肉,溢出了一点血。
闻潭“嘶”了一声。
沈天遇低头给他上药:“疼吗。”
闻潭:“嗯。”
“知道疼,下次就别做这种傻事,”沈天遇道,“玻璃碎片这种东西拿在手里,一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
闻潭:“我当时没有其他办法。”
“我知道,”沈天遇摸摸他的头,“你已经很勇敢了。”
沈天遇的动作出奇的温柔。
在经历昨晚的事情之后,闻潭变得有些异常敏感。
脑海中闪过昨晚被灌酒,被欺负的场景,当时的屈辱和愤怒还历历在目。
他昨晚有一瞬间,差点以为自己真的无法脱身了。
闻潭被沈天遇摸着头,有点儿想哭。
他低下头,掩饰眼角的异常。
沈天遇的动作顿了顿:“怎么了。”
“没事,”闻潭眼睛红红地抬起头来,“手心疼。”
闻潭不常哭,尤其是在最近几年。
眼泪对于成年人来说属于奢侈品,从繁忙麻木的工作中抽空得来的喘息,不仅要休息,还要疗愈伤口,留给流泪的时间就很少了。
小孩子爱哭是因为哭了有人疼,受到的委屈有人安慰,得不到满足的要求有人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