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遥懒得跟他胡扯,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淋浴头:“站都站不直了还想洗澡?”
“不洗澡我睡不着。”
“牙刷了吗?”
“刷了。”
“那洗洗蹄子洗洗脸就可以了,明天早上吃完饭再洗澡,别废话。”
叶添人不是很有精神,却好像很乐于被时遥这样□□欺压,他含笑看着时遥,指了指自己的头顶:“你看这是什么?”
“脑袋。”时遥说完又改口,“空心球。”
……
“是发蜡。”叶添说,“不洗干净没办法睡觉。”
时遥对这些不是很懂,拿不清叶添是不是在唬她,于是装腔作势地皱了皱眉:“发蜡也不是非洗不可吧。”
“不洗会秃,”叶添说,“这东西对头皮不好,捂一晚上有可能会过敏,万一过敏脱发,你帅气的小添哥哥就要变成一颗光荣的卤蛋,垂涎我美色的客户也会转投其它律师门下。”
时遥对于秃头的叶添很欣然乐见,但一听有过敏风险,又让步道:“那,还是洗吧。”
“嗯。”叶添对她一笑,忽然放软了声音说,“不用管我,你快去睡吧,晚安。”
时遥站着没动。
她眼睛瞄着叶添肿得老高的手背,有些别扭地问:“你手这样怎么洗?”
也不知道突然哪来的勇气,没等叶添回话,时遥兀自上前从他手里拿过了淋浴头。
“我来得了。”
叶添的身子肉眼可见地一滞,然后轻笑道:“好啊。”
在卫生间不方便,时遥便让叶添躺在了沙发上,自己去接了一盆水,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一旁,像洗发店那样帮叶添洗了起来。
十一点的夏夜依稀能听见蝉鸣,掺杂在嗡嗡的空调压缩机轰响之中,形成了一段和谐而安宁的协奏曲。时遥用温水打湿了叶添的头发,在手心挤了少许上次她挑选的洗发露,用指腹轻轻地按摩着叶添的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