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宴接过刀子,转身回屋了。
“大人!属下来迟了!”
直到这时,东厂和禁军的人才姗姗来迟,呼啦啦跪了一地。
此时,屋内因为沐浴而起的雾气早已消散个干净,只剩下空气中的潮湿暗示着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
宋菁忍着手上的刺痛,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怎么不等明天早上再来?
若他们早来一步,自己也不至于伤得这么严重!
许是察觉到她的怨念,谢司宴转身将视线落在了伤口上,然后一把扯下腰牌递了过去。
“去太医院看看。”
宋菁没动,担忧地环顾四周。
“爷,眼下您身边不能离了人。”
可能是觉得好笑,谢司宴嘴边浅浅勾起一个弧度。
“你觉得是我危险,还是他们?”
宋菁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心头狠狠跳了一下。
她自己最危险!
不再推辞,她接了腰牌道:“既您身边有了人,小的便放心了。”
谢司宴哪能看不透她的小心思,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宋菁去太医院处理完伤口后,司礼监已经恢复了静谧。
值房里灯火燃得通亮,院子里也干净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为什么不让刺客进来。”
谢司宴端坐于书案前,看着宋菁裹得像个粽子的手臂神色不明。
宋菁斟酌了一下,诚恳道:“小的身为您的长随,自是要护您周全,哪怕没了命,也不能叫刺客近您的身!”
谢司宴闻言紧紧盯着她的脸,脸色沉得叫人揣摩不透他的想法。
宋菁见状心里忐忑起来,自己说错话了?
良久后才听他道:“下次不必逞能,性命要紧。”
宋菁一愣,似乎从这句话里察觉到一些亲近。
见她不说话,谢司宴展开手边的折子。
“去吧,明日许你一日假。”
言罢不再管她,看折子去了。
宋菁迷迷糊糊回了耳房,直到躺下了才猛然反应过来。
他说性命要紧,是不是不再疑心自己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宋菁激动得快要流眼泪,平复了好一会儿才美滋滋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