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玉才不关心修士们谁死谁活。
有了高似的配合,一行人便轻而易举寻到了柳献容的下落——这藏头露尾的家伙,居然循着他们来时的轨迹,躲在眼皮子底下。此刻他也恢复了七八成实力,躲进深山老林里。
沉千舟费了些功夫,但也只是一些。
两人都关在一道,面面相觑。
高似看着眼前一身狼狈,谈不得风流潇洒的人影,一时间心绪复杂。倒也不忘初心,没忘记要问候柳献容祖宗的事情,“好你个柳献容把老子害惨了,现在也跟个龟儿子一样被绑回来了吧?这就是报应!”
被这么狗血淋头一顿骂,柳献容居然也不十分焦躁,沉着面色,靠在墙面。他如今手脚被法宝束缚,披发而坐,俊美文雅的面庞沾着血迹,倒落魄极了。
不过也没那时候落魄……
柳献容不同高似置气,自己的确是使了点手脚,好拖延时间,谁知道高似也在那城里。高似骂他也不冤枉,他着实坑害了高似一回。
高似骂着骂着也消了气,他发觉柳献容竟颇有些从容不迫的镇定:“你可跟我不同,要拿去交差的,大好头颅可保不住。”
柳献容虚弱地靠在前面,额发披散,苍白的面容上一双眼幽静,高似发现这家伙居然面含微笑,哪里是什么惶恐样子。
“你不会吓傻了吧?”
柳献容没管他的言语,问:“梅玉呢?”
“什么梅玉?哦,那个女人!你找那个女人干什么?你倒是风流,逃命也不忘找炉鼎,不过眼光不行,这女人没什么资质。”
高似不懂他都要大难临头还想什么女人,这难道是精虫上脑命都不要了吗?
“说起来,你怎么还没使这炉鼎?”
柳献容半阖眼皮,头颅微侧,这个动作使得他能将大部分重量靠在墙壁,缓了口气。他看向高似:“不是炉鼎。”
高似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总不能动了真感情?”
柳献容以一种极度虚弱、懒散的声音问:“你瞧她那资质,能做炉鼎?”
“也不是不行嘛,要是实在不嫌麻烦,硬来也是可以的。”高似还不忘向他讨,免得生了嫌隙,“反正你都要掉脑袋了,不若把她给我,我不嫌弃,总还能用。”
就是吸干了梅玉也没什么用处,可就是挂念着,她敢这么对自己……再说,也要把她调教一番,别是那副欠揍的德行,在床榻上最好还是温顺可人。
“不给。”柳献容换了个坐姿,双膝微屈,整个脊背靠后。
高似抱怨:“你留着有什么用,反正你没了不也还是我的。”
“你怎知道我会死?”柳献容忽然露出一丝极淡的自信,稍纵即逝,高似也无法确认这是否是他的胡话。又或者……他已经有了什么法子。
“我这番,可专程来带她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