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禹笑,没有一丝尴尬的表情:“我没有必要提醒你,我只是说事实。”厉言修不愿与他打嘴仗,收起了烟盒。“如果你们需要合作的话,也许,我可以提供机会给你们。”厉言修说:“我们的新系列会大量投产,需要大量的铅酸电池。”季时禹没想到厉言修会提出这样的建议,实在匪夷所思,季时禹认真打量着他,从他的表情来看,似乎不是说笑的。空气中凝结着几分尴尬,厉言修看着季时禹的眼睛里,明显带着几分抱歉。季时禹突然就了然了他这么做的目的。那场意外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心中有数。但是对季时禹而言,这种廉价的弥补,他根本不屑接受。季时禹似笑非笑:“如果是为了弥补,我们更需要钱,你直接提供钱不是更好?”厉言修沉默了片刻,居然很认真地考虑着季时禹的建议。“你们需要多少?”季时禹嘴唇扬起,眼眸微微眯着,一脸痞子的表情。“250亿。”厉言修听到这里,终于意识到季时禹是在耍他,表情一暗。“不识抬举。”……那天晚上回到厂里,池怀音听说展览会上厉言修也去了,有些担心地问季时禹:“厉言修没有找你说什么吧?”季时禹不习惯穿西装,一般不是必要场合,他很少穿很正式的服装。他一边解着西装外套的纽扣,一边回答着:“还真找了。”“啊?找你说什么了?”季时禹想起来就觉得又恶心又好笑,大致和池怀音说了一下今天在国贸大厦展览会现场发生的事。池怀音听了以后,也有些震惊:“万一他同意250亿,你还真拿啊?”“当然了。”池怀音鄙视地看着季时禹:“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季时禹笑:“脸能值250亿?”“事实上,你的脸不值250亿。”被池怀音揶揄了,季时禹也不生气。他往床边走了两步,刚准备把西装外套脱掉,站在对面的池怀音就瞪大了眼睛跟了过来。“你要换衣服了啊?”季时禹的手还握着西装外套,有些愕然:“怎么了?这衣服有问题啊?”池怀音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好久没有看你穿西服了,还怪好看的。”眼中带着几分女人对男人的崇拜和喜爱,那是最能撩动季时禹的眼神。大约是意识到季时禹的眼神越来越浑浊,池怀音怕自己引火烧身,立刻解释道:“我是说,我觉得你平时穿得太随便了。”“嗯。”原溪山电池厂几栋宿舍楼已经很旧了。他们是自己拎着油漆桶重新粉刷的。居住环境说不上好,和季时禹买的那套海景公寓自然没得比,但是两个人生活在这里,倒也没有感觉到不舒服。也许真像歌里唱的吧——“有情饮水饱”。屋内的光线并不是多明亮,灯泡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有一块的光亮有些暗暗的红色,正好落在季时禹的发丝上,看上去竟然有几分狂野的错觉。季时禹本来脱掉西装,听到池怀音这么说,立刻把西装又穿了回去。他用手勾住池怀音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两人呼吸相闻,那种暧昧的接近让池怀音的耳根都红了。池怀音因为他的动作,骤然与他接近,视线里只剩下他放大的五官。狭长又带着坏坏笑意的眸子,仿佛有细碎的星光在里面,照亮了池怀音的世界。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声音带着明显的勾引意味:“你啊,多年过去,色胆是越来越大了。”他引导着她一颗一颗解着他衣服上的纽扣,动作撩人又暧昧。她的手触到他滚烫的皮肤,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全身鸡皮疙瘩都跟着起来了。明明也做过那么多次亲密的事,他却总是能把池怀音引得面红心跳。这么多年,他们也就只有对方,她却始终如同一只菜鸡,任何时候都是被他收拾妥帖的那一个。怎么他在这方面就这么无师自通,难道男人真的天生在这件事上就是主导的那一个?他微微低下头,凑近池怀音的耳畔,低声而缓慢地说:“我穿西装,是不是,特别好看?”不等池怀音回答什么,他已经一把将她抱上了床。动作有些粗鲁,却又记得用手挡着她的脑袋,不让她撞到坚硬的床头。他那双罪恶的手上下游走,像鱼一样滑不溜手,池怀音抓都抓不住。说得话也是坏到不能再坏的那种。“让我看看,我们家宝贝准备好了没有?”一个字一个字的停顿,像一根羽毛在心脏之上轻轻地挠着。令人浑身发软。池怀音呼吸越来越粗重,却努力让自己镇定,拒绝用声音为他制造一丁点愉悦。感觉到她的反抗,他却是毫不在意的样子。“我们家宝贝喜欢西装,那我就不脱了。”池怀音实在受不了这个男人在床上的骚话连篇,每次都要说得她恨不得羞愤自尽,她真的不懂,这是男人的通病,还是季时禹一个人的病。终于,她忍不住嗔骂:“季时禹,你能闭嘴吗……”作者有话要说:【火车“污污”小剧场】关于如果婚姻继续不下去的话题,槐荫太太团也是多次讨论了。周太太说:如果要是过不下去了,就带着孩子离开吧。赵太太说:先阉,再把女儿带走,嫁给别的男人,改姓,气死他。季太太认真考虑过以后说道:日子过不下去,倒是有一条致富之路。可是写一本爆料秘辛。把他一些敏感和习惯写出来,估计很多女人都会想买吧?那我不是发了?另外两位太太立刻鼓起掌来:我们怎么没想到呢。季太太笑:他吃香蕉过敏、睡觉不爱穿上衣这些,我可是知道很多。另外两位太太不吭声了。1999年过年,池怀音第一次不在爸妈身边过年,而是跟着季时禹回了宜城。奶奶在世的时候,她每年都回宜城,奶奶去世后,就很少回了。季家对于池怀音这个新媳妇,也是竭尽所能地疼爱。不仅在当地饭店里大摆筵席,还逢人就发喜糖,可见对池怀音的喜爱。季家亲戚多,池怀音收了不少红包。宜城之行非常愉快。回森城后,江甜约池怀音去逛街,池怀音才猛然意识到,她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添过新衣服了。江甜结婚生女以后,整个人变了很多,当年读书的时候,她的钱都花在臭美和买各种新奇的东西上面,如今逛商场,说是给自己买东西,却不自觉在看赵一洋和女儿小宝的东西。看了许久,她才恍悟过来,她是来买自己衣服的,不由自嘲地笑笑:“我以前最讨厌那种拖家带口的大妈,没想到我也会变成这样。”“我倒觉得,挺幸福的,走到哪里,都有人可以牵挂。”江甜笑了笑,嘴上说着“谁牵挂了”,表情却不自觉流露出那种幸福感。“不是我说,上辈子杀人造孽,这辈子老公创业。”江甜不满地哼了一声:“赵一洋跟电池睡觉的时间,都快比我多了。”“最近这段时间确实比较忙。”“哪段时间不忙的?”江甜虽然在抱怨,却一直挺理解他们的工作:“要是当初也学电化学就好了,能和你们一起工作。”池怀音笑:“太苦了,你受不了的。”江甜抱怨完,将话题引到池怀音身上:“对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池怀音一眼:“不是还没计划吧?”池怀音有些不好意思,没有直面回答:“再说吧。”“你们最好能生一对龙凤胎,现在计划生育这么严格,想儿女双全,只有一次得俩了。”“季时禹喜欢女儿,像你们家一样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