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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第1页）

☆、第二百节死亡回声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看来我猜错了，他正在想念的是他死去的妻子。

&ldo;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看你脸色也不是很好啊，你爸昨晚还给我打电话了。&rdo;顾勤轩双手手指相扣，放在桌前。

&ldo;我没事，只是刚好路过，所以过来看看您。我……我爸打电话给您说什么?&rdo;

&ldo;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去。&rdo;他回答道。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在顾勤轩的诊室坐了十几分钟之后，我就与他道别。临走前，他似乎察觉到我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本北岛的诗集。

&ldo;当年我从你父亲那里借来这本书，但是后来因为跟他撕破脸皮了，就一直没有还他。现在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rdo;顾勤轩笑着道。

我从他手中接过已经发黄的书，点了点头道：&ldo;那么，我先走了。&rdo;

到了这时我才明白，桃园三结义那样的友情是什么样的。只是我还未曾拥有过，人生好像顿时有了缺憾。之前还以为可和刘淑雯、宁彩儿他们成为生死之交，但是没想到她们却都是带着目的与我相处。更可惜的是，宁彩儿现在因故意杀人和指示他人杀人两项罪入狱候审。

等出了医院的门，我这才发现身上除了三枚硬币，什么也没有。我看着手中的三枚硬币，叹了口气道：&ldo;哎，穷的叮当响，那就坐公交回一趟公寓先吧。&rdo;

上了公交车，我打开顾勤轩给我的书。看到他的那首最出名的《回答》。看到那句&lso;我不相信天是蓝的，我不相信雷是有回声的，我不相信死无报应。&rso;还有一首名为《一切》的诗，&lso;一切爆发都有片刻的宁静。一切死亡都有冗长的回声。&rso;

我把书往后翻着的时候。看见书的有一页是折起来的，等我弄平折皱，发现是一首名为《五色花》的诗，原诗如下：

&lso;在深渊的边缘上，

你守护我每一个孤独的梦

‐‐那风啊吹动草叶上的喧响。

太阳在远方白白地燃烧，

你在水洼旁，投进自己的影子，

微波荡荡，沉淀了昨日的时光。

假如有一天你也不免凋残。

我只有个简单的希望：

保持着初放时的安详。&rso;

看来顾勤轩不仅是想让我把这本书还给父亲，还想把北岛的这首诗送给我。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希望我在生命即将临近终结时。也能过安然淡定。只是这句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虽然莎士比亚说：&ldo;懦夫在未死以前，就已经死了好多次;勇士一生只死一次，在一切怪事中，人们的贪生怕死就是一切最奇怪的事情。&rdo;我可能算不上勇士吧，古龙在《圆月弯刀》里写的那句话也许更适合我‐‐老人的生命已不长，一个人应该享受道的事，他大多都已享受过。现在他还能享受的事已不多。奇怪的是，越老的人越怕死。

虽然我不是老人，但是我心里清楚。我和他们一样即将面临同一件事：死亡。就在我看着《五色花》发呆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是白冰打来的。

&ldo;严峻疯了，这是怎么一回事?&rdo;白冰在电话那边大声问道。

&ldo;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你听谁说的，我不相信。&rdo;我合上书。惊讶的问说道。

白冰顿了顿。好像有些惊讶，这几秒的宁静使她镇定下来。&ldo;你不会还不知道吧?是这样的。因为今早起床晚了，我才把罗罗送幼儿园去。幼儿园老师却问我童瑶怎么没来上学，她说打电话给童晓伟也没人接。&rdo;

&ldo;他被警察抓去了。&rdo;我急忙说道。

&ldo;这个你知道，你不早些和我说!当时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就顺便过了一趟他那健身俱乐部，这才知道他被抓的事情。后来我就打电话给严峻，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没想到却是严峻警局同事接的电话。&rdo;

&ldo;可是，那你怎么说他疯了?&rdo;

&ldo;哎呀，不是我说的，是严峻的同事说的。你现在要是没事的话，陪我去医院看下他吧。&rdo;白冰心急的说道。

&ldo;好，你等我下。&rdo;

回家换了身衣服后，我在公寓楼下等白冰过来。大约半个小时后，我们到了n市的神经病院。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当我真的置身于这个医院时，感觉完全变了，这里和电影、电视中的差别太大了。此刻，我一点也不觉得有意思和好玩，而是觉得可怕。

医院用钢筋条将病人与探视的人隔开，好像那些病人是猛兽一般。在三楼拐角处的一间病房里，我们看见了严峻。

&ldo;你们一定要注意言语行为，千万不要让病人再受到任何刺激。有突发情况的话，赶紧喊我，我一直在值班室里。&rdo;

&ldo;好的，谢谢您。&rdo;我微微弯腰点头感谢医生的叮嘱。

医生说完，关门出去了。我和白冰愣在原地好久，谁也不敢往前走一步。严峻身上穿着还是在幽谷村时的衣服，头发凌乱，面有污垢。他站在窗前，看着窄窄小小的窗户外的蓝天白云。

&ldo;严警官。&rdo;

我忍不住喊了一声。昨天早上他还好好的，怎么今天早上就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