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赵丹青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有点……糊涂了。”
我说得口干,喝了口茶,胥筠接替我说下去。
“我们最开始看到的是线尾,整件事情之所以发生,是有位天仙似的美人招亲,得知此信的少年子弟便跃跃欲试,可是他们多半没有钱买珍珠,这时突然出现一家赔率高出十倍的赌坊——这家赌坊自然是为洗钱准备的,大家便跃跃欲试,输了钱便是无底洞,赢了钱便去换珍珠。
“岱国的二十四颗珍珠,自可以减到十八颗,卖出去便大赚一笔。如此,由佳人招亲这个线头,既能洗清银子,又可卖掉珍珠,可谓一箭双雕。”
我不由自主地点头。
赵丹青连连咋舌:“乖乖,这是饶了多大的圈啊?咦,可有一点说不通啊,那银子究竟是怎么流出去的,我们两番查探都没有发现破绽。”
胥筠一眯眼睛,“这一点,就要当面问问罪魁祸首了。”
赵大哥捏紧下巴:“难道真是明月楼的……”
胥筠道:“也许是那位神秘的姑娘,也许在她背后还有什么人,这要看方唐能打听到什么。”
我却好奇,究竟怎样的妙人,能把这么多男人迷得甘愿倾家荡产,连傲视天下的三哥都在此列?三哥那日说的“这是最后一颗了”,应是十八颗黑珍珠中的最后一颗。
街上绽开中秋节的第一簇烟花,踩着炮声,方唐飞身进来。
看他气喘吁吁,我忙倒了杯茶。
“如何?”赵丹青拍案问。
方唐不消客气,将茶一饮而尽,“别说,走这一遭,查到的事情真是不少。”
我等不及,“招婿的究竟是哪家小姐?”
方唐笑:“不是哪家‘小姐’,这明月楼,是拓衿一家极为隐秘的烟柳之地,那位求珠招婿的小姐,正是此间花魁。”
听到明月楼是何处,我面皮发热。
“哎,别误会,明月楼可不是一般的秦楼楚馆啊。”方唐连忙解释:“据说,明月楼虽落于风尘,但其中皆为雅座,向来谈诗论道品酒茗茶,间或红袖相伴,也是极守礼的。就是这样才难能可贵,门槛极高,不是有钱就进得去的。
“下面就说到关键啦。楼中藏一佳人秋氏,民间诨名曰‘秋娘’,少时投此,精通诗赋,歌舞一绝,多少人掷千金换一面真颜都不得呢。”
“嘿,你小子打听得这么清楚,是不是也春心漾动了?”赵丹青打趣。
方唐嘻嘻一笑:“我这么卖力可都是为您啊,如果您老收了位天仙似的女子做夫人,可就余生无憾了!”
“找抽吧!”
赵丹青和方唐围着桌子打闹。
“姑娘怎么看?”胥筠静声询问。
“我怎么看?当然是去那里查个清楚,越早越好啊,但复尘看起来不是很急。”我虽不是个急性子,但眼见真相浮出水面,如何按捺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