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承认又何妨?左右,我也不会比现在更举步维艰。”
任何人都可以示弱,惟独苦涩的语调自司徒鄞口中说出,像在博人同情。
我轻轻隔开身后的人,“皇上知道,不论我承不承认,都移不动大局。”
司徒鄞却道:“你心中的大局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永不动钟孑群分毫,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当受则受
听到小航子呼报“皇上驾到”,我眼皮一跳,略感无力地抿了抿嘴唇。那晚不了了之之后,我不怎么去霖顺宫,司徒鄞倒是愈发勤快地到眷瑷殿来。
“知道皇上来,特意备了皇上喜欢的茶和点心。”未出内殿,已听到迢儿在殷勤拍马。
司徒鄞则见阶就下,声中含笑:“我是‘又’来了,否则凭你们娘娘的心性,忘了我是早晚的事。”
本欲迎出接驾的我远远听到这句,登时摇头返身,果然是司徒鄞,这种有伤风度的话都说得出口。
刚行两步,脚步声已在身后,笑中带着揶揄:“哟,爱妃好高的兴致,是在散步么?”
我无奈,先瞄了一眼他的脸,气色不错,始才假笑:“皇上万安。”
司徒鄞打量我,话却说给一旁的迢儿:“你看你家娘娘的脸,像不像两块石头?”
迢儿“咦”了一声,“为什么是石头?”
九五之尊的男子嗤笑一声,折扇一打:“如此僵硬的笑容,可不是石头做的么。”
迢儿居然还附和:“哦,原来如此。”
我心里哀叹,这只狐狸放下身段和宫里人打成一片,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连忙让迢儿去端茶,伸出一只手将他拉进阁中。
“我觉得,你对我越来越不耐烦了。”司徒鄞落座,状若无意地笑。
“此地不备帚,皇上想待多久都可以。”言罢我忍不住挑唇。
司徒鄞大笑:“那我要谢谢你了。”
我歪头看他神情,眉舒眼笑,全然是乐在其中。
一时香茶来了,我接过来端给他,看他品了一口,几许小心地问:“去过湘妃那儿了?”
司徒鄞眉头略蹙,待仰头看我时又漫漫舒开,轻喟:“是,我就是从那里来。”
“如素好吗?”
“她很好。”
我点头,他去看她,她定会好的。不觉喃喃出口:“好就好。”
“将我推到别人身边,就是你的大度?”
司徒鄞装作不悦,我不去看他。“如素对你一往情深,你难道不知?”而她又待我情同手足,我怎能昧心不顾?
司徒鄞沉声:“那我对你一往情深,你难道不知?”
我撇开他的手站起来,拿过他的茶杯抿了口茶,不紧不慢道:“皇上怎么与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