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星星一别头,又开始她的饕殄大餐。
殿中只留下迢儿,剩下的都打发到外面。没有外人,我与娘亲说了好些话,她不放心地问我在宫里可还习惯,皇上是否好相处,太后待我怎样,会不会受其他妃嫔排挤……
我多半报喜不报忧地回答,也问一些家中事务。
娘说哥哥去岁重阳的时候回过家,只坐了半日,又被军书催去边关,急得饭也没顾上吃,星夜启程。
我唏嘘不止,娘突然想起什么转向星星,拿指头轻弹小女儿的额头。
“这孩子也不知怎么回事,跟哥哥不亲,就跟你亲!辰儿回来只会躲我身后,也不说话,辰儿要抱她,她还哭了呢。”
我把星星搂在怀里,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哥哥还真是万人嫌!”
娘瞪起眼睛,我马上改口:“咳,星星出生时哥哥已在战场了,一年也不见几次,难免生疏的,但无论如何,都是血缘至亲。”
快要摆饭时,想起问她们何时出宫,按例若有外客奉旨进宫,都是当天去回。我捏紧娘和星星的手,指尖有些发凉。
娘沉吟道:“皇上厚恩,容允留住一夜,明日再让人接回去……但是,娘心中不安稳。”
她深切地望我一眼,“这极大的殊宠,对你而言未必是好事,所以我想晚膳后便带星星回去了。”
“这怎么行!”我急了,“既然皇上发话了,住一夜就住一夜嘛,当是陪我可好,娘?”
娘看着我,眼中亦有不舍之意,加之我软磨硬泡,终是同意留宿。
第二日,各宫的赏赐陆续送过来,娘接得手软。
我站在一旁陪着,满脑子都是司徒鄞,摇摇头甩掉,高大的身影复又浮现。
辰时刚过,银筝和云靖一同来了。这两位是近来稀客,更罕见的是竟能化干戈同来。
“这是我的礼,还请夫人不要嫌轻。”银筝亲自捧了个椭圆的錾玉梳妆盒奉上,我笑着让娘收下,挑眉瞅她,“你的消息倒很灵通。”
云靖笑着接口:“娘娘不用忙,是皇兄怕伯母在这里无聊,特让我们过来的。圣旨当前,谁敢不遵呢?”
银筝促狭地眨眼,“平日里皇兄日理万机,除了握椒殿那位,还从没见他如此分心二用。”
我但笑不语,再不识好歹,也看得出司徒鄞是在宠我,而且宠得张扬。
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却被星星打过岔去,她好奇地凑近银筝送的梳妆盒,小心翼翼摸了摸,眼睛里闪着好奇:“这里面是什么?”
“星星,不得无礼,这是公主送的,快,谢谢公主。”娘教她。
星星在外人面前很识礼,煞有介事地欠身,声音细细嫩嫩:“谢谢公主。”
“哟,好漂亮的小丫头!”银筝眉开眼笑,弯下腰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