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头想了一会儿,正欲说话,余光看见她手里已经捧了几个纸卷,要过来看,都是字谜。
我笑起来:“银筝丫头最头疼字谜,那厢冥思苦想地猜物件儿,姐姐倒专挑这又难又雅的,一人在这儿打闷葫芦。”
如素被我一呛,也难得地笑了,一贯平婉的声音有了谑意:“你若想到谜底就说来,不然便去别处取乐。”
“好姐姐,我自然告诉你。”我拉过如素手臂,亲昵地在她肩头蹭了蹭:“你将心香的‘心’改作‘馨’,再去想,就□□不离十了。”
“馨无香是殸,闻无门是耳,原来是聲字。”
我踮脚将字条取下,卷成一团塞到如素手中:“可不就是‘声’,姐姐将‘心香’收好,丢了可不好找。”
如素接过,深深瞧我一眼,“凭你的才气,若不是有心想避风头,怎会一个谜也不愿猜?只是今儿是元宵,应当放松乐一乐,你未免太小心了。”
诧于如素竟将我的心思尽数看透,待见她与世无争的笑容,我自嘲道:“不过是歪打正着,在家时我娘便说,我呵,是一身歪才。”
“原来二位娘娘在这里!”
我被爽利的男音吓了一跳,转头看清是司徒仪。
如素颔首示礼,“时辰快到了,想来王爷大有收获。”
司徒仪苦恼地摇头:“远远不够。银筝不知中了什么邪,像考状元一样卖力,连猜连中,我若再不抓紧,该被她赢去了!”
他身后小厮手捧的纸筒已经小山一般,这样还不满足,这对姐弟真是一样的小孩心性。
“那你来这儿做什么?”我问。
司徒仪道:“那边的猜物谜已经猜得差不多了,只是字谜我不擅长,湘妃娘娘……”
如素忙低头咳了一声,我听出端倪,忍不住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姐姐暗中助着云靖啊,想来他去年的魁首之名,也不符实吧。银筝之前还在我跟前抱怨,原来是你们弄鬼!”
相见恨晚
司徒仪被抓住小辫子还嘴硬:“我并没有!娴妃娘娘不许乱说!”
说罢左顾右盼一番,生怕被人听了去。
我玩心大起,眉开眼笑地睨着他,“小王爷若不服,那黑猴怎么没带来呢,也好给我点颜色看看。”
少年英朗的面目像被揍了一拳般扭曲,嗫嚅半晌,一跺脚道:“娴娘娘欺负人!”
如素在旁看得热闹,噗地轻笑:“原来不可一世的小王爷也有怕人的时候。”
我笑着转身,“我去助银筝了,你们可多猜几个,不然真要输了。”
未成想没找到银筝,一路上七拐八绕,越往前走越是幽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