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律辰别开目光,想象着着自己此刻如果吐出“鱼小满”三个字来,母亲又会陷入怎样的暴走状态。何况昨晚,简直就是噩梦。
很快不知不觉在脑海里浮现出了鱼小满大战沈婉秋的场景,不着痕迹地抽抽嘴角,拉下母亲的手,决定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了。
“妈,杨叔呢?”简律辰伸手松了松领带,闲适地躺在沙发上。
沈婉秋一下子被问住了,电话里她哪里知道有多严重,也不知道该叫哪个,听李肃说很像是被动物咬的,于是没找调理医师杨医生,而是直接找了打破伤风的医生。
“在……在路上,”沈婉秋眯着眼睛笑了笑,坐在简律辰旁边的沙发上,眼睛就像黏在他身上了一样,怎么也挪不开。
“这么久都没回家一趟,简律辰你这个不孝的儿子哟,你妈都快要凋零了!”沈婉秋拖着腮帮子叹气,黄花凄凉的模样。
可惜对简律辰一点也不受用,他只是很淡定的喝了一口水,好整以暇地继续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有些寥寥。
沈婉秋哀怨的看着他,捏了捏自己的手臂,“这些天我肌肉有些酸疼……”
苦肉计进行到底还是有点效果的,简律辰终究还是瞥了一眼老妈,关心道:“怎么了?”
“啊,没啥。”沈婉秋摆摆手,“练跆拳道练的。”
跆拳道?简律辰眼睛莫得瞪大,母亲什么时候想不开,开始练起跆拳道了?!难不成和鱼小满一样,也是被人欺负了折腾的?
“妈你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好端端练起了跆拳道?”简律辰无不奇怪地开口发问。
“被人欺负了。”简母果然吐出一个简律辰似曾相识的答案。
“……”简律辰不言不语,问题是自己母亲都强悍如斯了,还有几个人能欺负她?他有些无奈地扶额,出言评价道:“一大把年纪了折腾自己,怎么可能不凋零。”
“一大把年纪?”沈婉秋眼睛瞪得快跳出来,“简律辰敢情你老妈在你眼里就是这么老态啊?”
上次质疑自己的经期就罢了,现在又说自己一大把年纪,也真是,够够的了!
沈婉秋瘪了瘪嘴角,苦肉计演到最后还是砸了自己的脚,顿时心生悲愤,不甘地大拍简律辰的腿哭道:
“简律辰,你看电视机里那个小孩都知道帮妈妈端洗脚水洗脚,你妈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哪里容易了我,犯得着你现在还一个劲地嫌我老?这真是……真是白养了白眼狼的!”
“妈……”简律辰里里外外透着无奈,有些手忙脚乱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是我儿子的话,学人家电视里的,不要你端洗脚水嘛,按个摩还是不过分的吧?”
话刚说完,沈婉秋的胳膊就出现在简律辰的眼皮子底下。
而简律辰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象征性地捏了捏,然后又收回了手,“一会儿医生就来了。”
言下之意就是,专业的来了就让专业的按摩。
沈婉秋要不是看在眼前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的份儿上,真的很想把最近学的跆拳道招呼在他身上。
“简律辰你是去了哪些不三不四的地方啊,什么医生,连按摩都会啊?!”简母满脸狐疑加狐疑的审视目光上上下下落在简律辰身上,看的他瞬间有些无语凝咽。
那种看,去按摩城洗脚城嫖客的眼神算是怎么回事?!
……
“妈。”简律辰扶直了沈婉秋的肩膀,双眼直视她:“你儿子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要去嫖娼。”
……算了,沈婉秋摇摇头,又点点头揭过。但有件事还是要说清楚,既然他现在就在她的面前,大好机会可不能错过。
一想到纪潇黎的事,沈婉秋的心情就轻松不起来,看向简律辰的神情也越来越阴沉,就连一向冷气场的简律辰也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简律辰还是选择了先开口。
“妈,有什么事就说。”
“你也知道我有事啊!你逃婚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妈会出事啊!万一我有个什么脑血栓啊心肌梗塞什么的就直接代替纪潇黎成为新闻头条了!你真的是想吓死我啊吓死我!”
憋了好久的话终于能当着他的面说出来,突然感觉这段时间的内分泌失调都被治愈了。
沈婉秋长长的舒了口气,眼神也没有刚刚那么不友善了。
简律辰挑了挑眉,除了上次那通电话,他这忧国忧民的母亲的确需要好好地发泄一下。他也很理解沈婉秋的行为,于是懂事的点了头,“我知道我的母亲身体一向康健。”
“我分明又心脏病!”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拳头差点又挥了出来,沈婉秋觉得自己就算没病也要被气病。
不过骂也骂过了,解决办法还是要说的,如果不解决的话,恐怕自己的良心一辈子都会不安。
“你一走了之了,你就没想过纪潇黎?她一个女孩子家,被人悔婚了不说,还差点成为了全S市的笑料,虽然新闻被你压住了,但是上流圈子该知道的全部知道了。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逃走,反正上次的事就全当一个闹剧,从此以后你不提我不提纪家也不提,一切还是和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