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梧此时显然不耐烦,他没有发作,拍了拍小山的脸。
“受完到我身边来,给你奖励。”
小山欣喜点头,就这样在夜色里跪着。
池方把窗户开了一条缝,默默注视这一切,他不会因为白梧对他好就松懈,白梧绝不会从善。
重复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和商音说的话越来越多,商音只是简单回应几句,不像从前那样会哄着他。
小山挨罚之后有几日没来,再来时池方见他脖子上有一块明显的掐痕,可神色里却没了对池方的嫉妒,池方暗想白梧为了稳住身边人手段倒是多。
看来他陷得太深,有自己的想法也不行,池方暂时放弃小山,转眼向祝衡。
祝衡也会来看他,他显然有些疲惫,又在意池方推测过的事,只是他不问,池方也不和他谈,只会有意无意让他留意来舟字崖之后消失的少年。
能行走如常后,池方出去就积极许多,不过不触碰白梧的界限,只摸索清楚舟字崖现在的格局。
这晚白梧过来,走时池方在门口看他,白梧回头顺着他的毛问道。
“怎么了?舍不得我吗?”
他为什么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池方忍了忍道。
“我想去海边。”
白梧摇头:“晚上冷,去那里吹风吗?”
“对。”池方点头道:“整日呆在这里,我会和你一样有病。”
白梧也不生气,拍拍池方的后臀:“这里好了就喜欢折腾,还想再挨是吗?”
他没答应,池方转身进屋嘭一声关上门,差点撞到白梧的鼻子,白梧无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敲门道。
“今日冷,明晚吧,明晚陪你去。”
屋子里的池方没应声,白梧想推门,手放在门边时留意到身后的小山,他看起来十分不满意池方对白梧的态度。
真够会挑拨人的。
白梧在心里念了池方一句,他收回手道。
“今夜不能去海边,但可以让小山带你在崖里走走,不要冲撞客人就行。”
池方立刻开门:“不要他。”
白梧挑眉道:“别闹,我没有时间,不要他要谁?”
“商音。”
白梧伸手打了一掌池方脸颊,池方觉得皮肉刺痛,却也没有多重。
“神女不行,”
他说完不等池方愿不愿意,就独自离去留小山看着池方。
他一走,小山就深吸了口,显然已经很讨厌池方,池方懒散道。
“等着。”
小山翻了个白眼。
如果池方知道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或许不会想去利用他,可如今池方也没有选择。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舟字崖,夜晚的舟字崖灯火通明,形形色色的“信徒”手拿酒盏或搂着奴隶,池方记得以前那人管这里的时候,这里严肃得多,如今舟字崖就像个大妓院,哪里有什么神性在。
但有神性的舟字崖和妓院舟字崖有区别吗?池方觉得没有。
人群里有些人是带着面具,池方分辨不出那些人的面目,想来是有身份之人,他穿着和侍从一样的衣服,脸拿布半裹着,在人群里倒是不显眼。
从外边到高楼内,池方没有见到眼熟的人,高楼内似乎有什么比试,聚集了许多人,池方挤在人群里向里面看,是一个格斗圆台,有两壮年男子正比试摔跤,其中一人胜算明显,不多时就打败了对手。
那人的随从给他擦干净汗,他本人一边擦手上的血一边用目光扫视楼上。
池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楼上是白梧,他身边还有几个生面孔。
那人看了半晌,指了一人道。
“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