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
池方喃喃道,他算了算,这一幕应当正是下月初一演,初一不宵禁,火烧的效果在晚上更好。
他不太放心,又把戏本翻到最后。
“神君的人魂在烈火中陨落,与神女做最后的道别。”
果然也有火,康家班本月十五至镐京,下月十五结束,也在晚上。
池方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把戏本放回,船舱恢复原样,悄无声息离开。
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想,温廷泽说是塌了房子,也不知严不严重,四月多雨,可别来什么洪涝灾害。
又一晚过去,池方买了许多饼,连同水囊一起从地窖口扔下去,他收拾了些衣物,带上那盆茶花,暂时住到侯府去。
侯府中人平日里没什么事,温廷泽又不管他们,都挺闲的,做饭的徐妈和洗衣服的小燕见了池方来,非常热情把他拉进府里,阿酪跑过来把围着池方当稀罕物的两人赶走,拿过他手里的花盆道。
“将军您想住哪里?住侯爷那还是以前的偏屋呀?”
池方想了想道:“住…他那吧。”
“好嘞,我帮您把东西放好。”
“小池!晚膳吃什么?我给你做!”
徐妈远远喊他,池方道:“什么都行,您随意。”
他见侯府只有叁人,偌大的侯府有些萧条,便问道:“阿酪,怎么只有你们叁?”
“哦,张公公和吉祥回家去了,过两日再回,平日里还有军爷们在,这不是跟侯爷去城外了嘛。”
池方点头,“你去忙你的,不用伺候我。”
阿酪答应一声,帮他放好东西就去做自己的事。
温廷泽又是深夜回,在侯府下了马,阿酪告诉他池方睡了,温廷泽进寝屋望了眼,轻声道:“去打水,小声点。”
阿酪领命干活,温廷泽在厨房随意吃了点东西垫垫胃,就去洗漱换衣,他把自己身上烂泥脏水的味洗了,换熏过香的寝衣,才回到寝屋。
他悄声上床,钻到被子里从背后抱住池方。
池方一动就醒,往后看了一眼道。
“这么晚还回?”
温廷泽蹭着他的颈侧道:“有人在家等我。”
池方眨眨眼睛问道:“城外严重吗?”
“还好,没有伤到人,只是塌了屋子。”
温廷泽的声音有些困意,池方稍稍转身疑问道:“这事应该归京兆府,怎么在你手里?”
“那地方都是难民,本来就让人头疼,给京兆尹管,只有驱逐一个后果。”
他支起身体,居高临下看池方。
“我多管闲事呗,揽了活就得负责擦屁股。”
他一边说,一边低下头吻住池方,炽热的情爱在唇齿间交接,温廷泽的吻占有欲十足,池方被他亲得呼吸不得,他搂着自己的手用力抚摸揉捏着,一直缠绵到池方觉得不做一次不合理时,温廷泽才与他分开,池方终于得以喘息,温廷泽又低下头补了一口,才躺回去,像没事发生一样继续道。
“反正他们赚了糊口钱会走。”
池方被他亲得头脑混乱,顺口问道:“真的会走?”
温廷泽搂着他,良久后才道:“会吧。”
池方总觉得他是在手里放了烂摊子。
“他们从哪来?”
“沿海。”
沿海…
“不是傅中奎那一带。”温廷泽像是知道池方在想什么,补充道:“沿海之地很多,他们从四方来。”
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