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笋干炖鸡好不好?”
洛桑皱眉:“我想吃鱼,林大娘早上不是给我们送了条鱼吗?”
我们…
沈介很喜欢这样的称呼。
但是他还是拒绝道:“鱼是发物,和你喝的药相冲,影响药性,我婉拒了。”
洛桑:“……”难受,她一想起那药的苦味就犯恶心。
“那药还得喝多久啊?”她要受不了了。
“邱大夫说先喝三个月,再看情况。”
听罢,洛桑更愁了。
现在一个月都没喝到,结果居然还要两个多月啊。
但她已经不奢望沈介让她断药了,反正闹到最后,累死的人也是她。
洛桑只能妥协:“那算了,炖鸡就炖□□,不过冬至快到了,阿介你明天带一些猪肉和面粉回来,我们可以包饺子吃。”
她的言语自然亲近,就好像他们真的成了一家人。
这样的错觉,让沈介微微出神。
他甚至不愿去想,阿姐这样做是不是只是在做戏给他看。
可是即便真的如此,他也愿意自欺欺人。
不过其实洛桑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她或许笨或许傻,但是她也有优点,就是相当随遇而安。
她从来不是一个愿意费脑子去想很久以后事情的人,对她而言,能想明天的事情就已经非常难得了。
所以之前,她想的是在宫内待到死,现在想的也是和沈介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一辈子。
一辈子似乎对她而言,也就只是一个形容,毕竟她甚至都还没有考虑过一辈子究竟有多长。
“阿介,你听见了没有?”
沈介迟迟没有反应,洛桑提醒道。
“嗯。”沈介放下手中的抹布,轻轻应了一声。
洛桑看着那一块抹布愣了愣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印象里的阿介不再是提着一把刀,而是换成了抹布和脸盆。
这反差,让洛桑都感慨世事无常。
终于,在吃饭的时候,洛桑问沈介:“阿介,如今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
她只是关心。
但是沈介闻言却忽然警觉起来:“阿姐,不喜欢如今的生活吗?”
这样的话,前几次听到,洛桑还会皱眉,觉着沈介不是耳朵不好就是脑子不好,可是现在听来,她知道其实阿介是害怕她再一次抛下他才会这样的。
她叹了口气:“阿介,你和我不一样,我无父无母,无牵无挂,更是连个亲人都没有,能有一个安身之所就已经很满足了,可…可你不一样,你…身后还有一整个沈家…”
其实洛桑一直都还没机会问阿介,他当初是怎么把她从那么多人眼皮底下弄出来的。
还有,他不仅是皇后娘娘的外甥,还是锦衣卫指挥使,就这样和她待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陛下不找他吗?沈家也不找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