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落地,一片哗然。
大臣们纷纷向段锦风投去惊疑的目光,段锦风甚至能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和粗重的喘息声。
太可怕了!若是贤王真的有这么多钱,那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亲王有足够的俸银,贤王殿下不爱华服美食,不爱豪宅美婢,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不少大臣控制不住,眼神游移地向御座上的皇帝陛下瞄去。
只见段锦宣仍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面沉如水,好似什么也没变,又好似什么都变了。
大臣们赶紧挺胸抬头,目不斜视。
…………
无怪乎熊尧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原来这才是他的杀招。
一个亲王,积累如此多的钱财,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一时间,段锦风周围的大臣身子都向外倾了倾,像是要与他保持距离。
该死!段锦风心中暗骂。
原来熊尧在这等着自己呢,怪不得他先提什么玻璃。这是在放松自己的警惕。
若是熊尧先说他家资巨富,他完全可以不认账,一推四五六。
段锦风身为亲王,一口咬定就是没有这么多钱,任谁都拿他没办法,就连皇帝也不可能直接去抄了他的家。
但是刚刚段锦风已经承认玻璃作坊是他的产业了,现在想否认已经来不及了。
玻璃的利润大得惊人,承认了玻璃,和承认了所有已经没有本质区别了。
该死!该怎么办才好!
段锦风心中杀意四起,面上还是一片平静。
如此危急时刻,他还是镇定从容。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他向前几步,再向前几步,一直到了段锦宣身前,无视段锦宣身后宦官大变的脸色,无视侍卫抽出的刀剑,‘砰’地一声,重重跪在石阶之上。
他伸出双臂死死抱住段锦宣的腿,面上满是悲戚:“皇兄,皇兄,皇兄……臣弟冤枉啊……臣弟深念陛下大恩,臣弟一向对大晋,对陛下忠心耿耿,臣弟一片赤诚之心日月可证苍天可鉴……不料,不料今日却被小人陷害,臣弟如何敢行那天诛地灭的谋逆之事!皇兄,皇兄……”
段锦风声音嘶哑,涕泪横流,不复‘玉郎’风采。
段锦宣不为所动。
“皇兄,臣弟只是爱财而已……皇兄……”
“皇兄……”段锦风忽然站起来,又重重跪下,高声道:“皇兄,臣弟甘愿献上所有家财,以示清白!”
段锦宣的眼睛直视着眼前人,威势凛然:“皇弟,朕是相信你的清白的,朕怎么会要你的东西呢。”
段锦风赶紧正色道:“臣弟念黎民多苦,自愿将全部家财归公国库!”
段锦宣这才勾起一丝微笑:“皇弟盛意拳拳,朕不好推辞,就替万民感谢皇弟一片诚心了。”
“岂敢,岂敢,皇兄真真折煞皇弟了。”段锦风躬身。
段锦宣笑容更大了:“熊爱卿,你可听清楚了。”
熊尧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见对方没有回答,段锦宣也没有为难他,缓缓开口:“熊爱卿虽说误会了贤王,但为国为民之心还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