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能平安回来,一切都好说。但他要是出点什么事,”白洪景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陆远身上刮了一圈:“你们都别想好过。”
陆远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服软道:“白总,我保证尽力配合您。我姐身边有我的人,如果白洪辰先生落到他们手里,他会告知我的。”
“拿什么保证?”
“白总啊,现在我的身家性命都被扣在您手里,还有比这更有力的抵押吗?实话跟您讲,被扣在你手里,也比待在我姐那强。”
“你才多大?还没成年吧。”白洪景紧盯着陆远:“为什么突然回国?背着陆韵偷偷做事,你想要什么?”
陆远脸上露出了一个标准的交际笑容,轻声说:“我只是,想把属于我的继承权拿回来。我要对付的是孙友方,严格来讲,我和白洪辰先生是一边的。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嘛。”
“但现在,”他拿出手机:“我先给您看几张照片,看到之后您千万别太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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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洪辰独自站在公园一处僻静的角落,背后是一片荷塘,半枯的荷叶在风里微微打着晃。
蓝牙耳机里清晰地传来白洪景和陆远的对话。
听到陆远提起“照片”时,他轻轻闭上了眼睛,嘴角的那一丝笑容彻底消失不见了。
接着,他把耳机取下,随手丢进了莲塘的淤泥里。
等你知道了这件事,你还会坚定地说你爱我吗?
他突然不想知道答案了。
接着,他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悠闲地从小侧门里踱步出来。小侧门上挂着一块满是裂痕的破旧木匾,上面端端正正的两个隶书大字:
葶花
他没有手机,就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去西机场。”
司机见他背着背包,长得又好,就随口问道:“小哥,上学还是出差啊?”
白洪辰坐在后座笑了一下,低着头答道:“离家出走。”
司机以为他在说笑,呵呵笑了两声也就没再问话。
从这里到机场大概要穿过半个城区,算上堵车将近三小时的路,白洪辰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了两张身份证。
一张是白洪辰的,另一张,姓名是蒋辰。
白洪景也不知道他有一张“蒋辰”的身份证。
机票是一周前买的,用的是“蒋辰”这个身份,起飞时间是今晚的23:45,飞往旧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