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就在他的大掌握住南宫云歌柔荑的那一刻,赫连思霁漂亮的水眸,划过一道黯然,她默默地再度背转过身体,不想被人看穿心底的秘密。
西门慕吟浑然不觉,他深邃的鹰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女人,可是南宫云歌却轻轻的拨开了他的大掌,隔了轻薄的面纱,嗓音依旧云淡风轻:“七皇子曾经说过的话,或许只有云歌记得,民妇乃南宫琳阆,并非七皇子所言之人。”
“你若不是她,那你又为何要来救本王?你何不就让本王中毒身亡,死了倒也清净。”西门慕吟的声音透着几分不悦,脸上的神情更是有几分孩子气。
南宫云歌看了他一眼,嗓音依旧清冷如初:“琳阆是炎蜀国的大夫,这一次来璃月国只是偶然,只因贵国盛产黄荨草,所以琳阆才会让妹妹揭了皇榜进宫,救七皇子只不过是为了黄荨草,拿到一个更大的筹码罢了。”
西门慕吟整张脸都气得绿了,他冷睨南宫云歌一眼,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继而低沉道:“在本王面前都要伪装掩饰,你不觉得太辛苦了么?你说她是你的妹妹……”
说到这儿,他修长白皙的指尖,指向赫连思霁的背影,赫连思霁整个身体倏地一僵,就像是感觉到了似的,听闻男人低沉沙嘎的嗓音,透着浓浓不悦,嗓音却更是压低了几分:“她明明就是赫连皇后的侄女,本王曾经见过的,就算她是化成了灰,本王也能认出她来。”
他的这一番话,令南宫云歌倒是有几分意外,她从来都不知道,花儿和小七原本是见过面的,赫连思霁心底原本存有的一丝侥幸也完全破灭,她以为三年过去了,谁还会记得当年在宫中暴毙的那个可怜的赫连大小姐,而且见过她的人,简直是屈指可数。
可偏偏怎么就那么倒霉,这个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七皇子,居然会记得她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就算她想解释,恐怕也是有口难辩了。
西门慕吟一见她们顿时都没有了声音,心里更是跟明镜似的,低沉的道:“本王知道你入宫来是为了救本王性命,如今本王已经无碍了,你们快走吧,以免节外生枝,再生事端。”
南宫云歌清冷的眸倏地瞪大,怔愣的盯着他,原来小七弯来绕去,还是为了她在打算,这令她的心也不由的微颤一下,是她的警惕性太高了吗?
看着西门慕吟黑沉的俊脸,她知道他是生气了,只是她还是不能给他什么安慰承诺,她只是一个想过平淡日子的女人,不想再与皇族权势扯上任何关系。
“既然七皇子的伤口已经无碍,那……民妇就告辞了。”南宫云歌最终还是选择了平静的离去,这一刻她看见了小七眸底的一抹伤痛,她伤了他,是的!
原本还在生气的赫连思霁,这一刻却被七皇子眸底的伤痛感染,竟有些心疼起他来,之前的不悦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内心无比的矛盾,一方面她觉得云歌姐姐太狠心,可是,另一方面她也自私的不希望云歌姐姐接受他,真的很矛盾。
“花儿,我带小墨先离开这里,你留下来照顾七皇子几日,记住我们的目的,那二十车黄荨草,你负责带回来。”南宫云歌淡淡的交待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赫连思霁整个从懵懵地站立于原地,让她留下来照顾七皇子,云歌姐姐自个儿倒是走了,此刻偌大的寝宫里,只剩下她和西门慕吟两个人,她该怎么办,孤男寡女,空气似乎在瞬间也变得紧张起来。
感到尴尬的恐怕不止赫连思霁一人,西门慕吟的面色也极不自然,表情怪怪的,让赫连思霁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伤口痛苦,还是因为云歌姐姐。
“你……你究竟需不需要照顾?若是没有什么大碍,那……那就把二十车黄荨草给我,我也好走人。”赫连思霁不自然的润了润喉咙,眸光从西门慕吟的面上一扫而过。
西门慕吟上自然的神色渐缓褪去,面色变得肃然起来,淡淡的道:“你们要这么多黄荨草做什么?”,这种特殊的草药,他当然明白它的功效,在战争中是少不了会用到的。
“药草当然是用来医人的。”赫连思霁没好气的低低应了声,一想到他的心里只有云歌姐姐,她就不想搭理他了,心里暗暗的发誓,绝对不可以再喜欢眼前的这个家伙。
西门慕吟半眯狭眸,若有所思的想了好一会儿,才低声的道:“好,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救了本王的命,黄荨草本王给你们,只不过……七日之后,由本王亲自解押过去送给你们,而且……本王就好人做到底,一直送你们到炎蜀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