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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第10章欢欢喜喜过大年（1）

徐小受忙着把三大购物袋的东西摆到房间里各个角落，一边忙活一边说：&ldo;这一回买齐了，够你用上半个多月的。&rdo;

郎小攻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端起红茶喝一口，头也不抬，从鼻子发出一个单音节：&ldo;嗯。&rdo;

&ldo;饺子都包好冻上了，一个袋子里二十个，我把各种馅儿打乱啦，随便拿一袋什么馅都能吃到。三鲜馅的少一些，猪肉白菜、牛肉芹菜、羊肉茴香的最多，还有青椒的。蒸煮都行，当馄饨下也行。记得要放菜叶，别光吃白水的，没有营养。&rdo;

&ldo;嗯。&rdo;

&ldo;还有元宵、汤圆，爱吃啥吃啥，不过别吃太多，那玩意不易消化。&rdo;

&ldo;嗯。&rdo;

&ldo;大福字、春联、双鱼贴我都买好了，记得要三十晚上贴，要不就初一早上贴。厅里墙上贴个大的;各屋门上贴小福字;尤其是厨房，记得要挂红辣椒和鲤鱼的挂件;厅里落地窗贴透明剪纸的那种，不用胶水，撕下背膜放玻璃上就粘住了。&rdo;

&ldo;嗯。&rdo;

&ldo;对了，还有鞭炮，记得放鞭炮。尤其是三十晚上初一早上，还有初五早上。你公司那里就正式上班时放吧，吉利。&rdo;

&ldo;嗯。&rdo;

&ldo;三十以后初五以前绝对不能随便扔垃圾，那样流财，你做买卖，该信的还得信。&rdo;

&ldo;嗯。&rdo;

&ldo;出去找大赵小李他们玩麻将，别一玩上就没完，不许打一宿，要记得回家睡觉，我查岗啊。&rdo;

&ldo;嗯。&rdo;

&ldo;嗯什么嗯，就知道嗯!&rdo;徐小受生气了，一把夺下郎小攻的报纸，&ldo;再嗯把你鼻子拧下来。&rdo;

郎小攻没说话，默默地凝视着徐小受。只一会，徐小受就受不了，&ldo;哎呀&rdo;哀嚎一声扑到郎小攻怀里，捶着沙发：&ldo;不想走我不想走，媳妇我想跟你过年。&rdo;

他总叫郎小攻媳妇，也就是占占口头便宜。这种事郎小攻才不会傻到去较真，轻轻抚摸爱人的后背，说：&ldo;过两天就回来了。&rdo;

&ldo;可这两天就是过年啊。&rdo;徐小受抬起眼睛，满脸怨念，&ldo;为毛小白和老廖就能一起过年?为毛为毛?我羡慕嫉妒恨!&rdo;扑在郎小攻怀里继续捶床。

郎小攻笑：&ldo;他俩不是有父母支持嘛，咱们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rdo;

徐小受不叫了，猛一抬头，很严肃地说：&ldo;媳妇，我出柜吧。&rdo;

&ldo;不行。&rdo;郎小攻第二十一次断然否定，&ldo;绝对不行。&rdo;

&ldo;为毛啊，你们不都出柜了吗?我看小白和老廖也没怎么地呀。&rdo;徐小受站起来，像受了什么不公正待遇似的。

&ldo;没怎么地?他俩要死要活的时候你看见了?&rdo;郎小攻也站起来，&ldo;再说，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我家不还是……&rdo;他没说下去，徐小受也不吱声了。

郎小攻慢慢地说：&ldo;你们家那个地方，没有市里这么开放，你出柜，自己倒是痛快了，再把咱爸咱妈给吓着。咱爸快七十了吧?咱妈也六十五了，他们就算长命百岁，还能享几年福?知道的越晚越好，能瞒他俩一辈子，就一辈子吧。&rdo;

一提起这件事，两个人就有些伤感。徐小受轻轻抱住郎小攻，静静地待了一会，还不死心，闷头闷脑地嘟囔：&ldo;你不也出柜了嘛，我不说对你不公平。&rdo;

郎小攻呼噜呼噜他的头发，笑：&ldo;又不是上街买菜，还掂量有没有缺斤少两?&rdo;他叹口气，&ldo;我当时也有点冲动，还是太年轻。要是现在，肯定得考虑清楚，至少不会那么突然而激烈。&rdo;

&ldo;再不突然也是突然，再不激烈也是激烈，除非你能和常人一样结婚生孩子，否则只结婚没孩子或者只有孩子没结婚，都已经让人接受不能，更何况是和个男人一块过日子。&rdo;

郎小攻想了想，点点头：&ldo;倒也对，还是年轻时候有勇气，放到现在自己未必敢说了。看来还是先出柜对。&rdo;

徐小受直起身子笑：&ldo;靠，两边都让你给说了，总之就是你对呗。&rdo;

郎小攻没回答，一眯眼睛，上前就咬住了徐小受的耳垂。徐小受一个激灵，仿佛被一簇电流击中，笑骂：&ldo;靠，突然袭击啊。&rdo;

郎小攻舔舔嘴唇：&ldo;那你反袭击不?&rdo;

徐小受二话不说，直接啃上了郎小攻的脖颈。俩人一点着就如火如荼的，一边狂吻一边手忙脚乱地拿ky，裤子一扒衣服还没脱彻底就已经捅进去了，看着对方衣襟扯开乳头半露的迷乱样儿，快感瞬间席卷全身。

尽管舍不得，还是得走。徐小受家离s城其实没多远，坐上大巴也就两个小时，他一直磨蹭到三十那天下午才离开。郎小攻开车送他去了北站，自己独自一人回来。

没有徐小受的闹腾，屋子里一下就安静了许多，甚至显得有些空旷。郎小攻坐在大沙发上，忽然觉得很无聊，略略收拾收拾屋子，拿出那堆红红火火的挂件贴纸，一样一样粘上。

徐小受很多地方还带着淳朴的乡下气息，比如过年时非常讲究，忌讳很多。春联福字全都要换，门厅、厨房、卧室、玻璃、墙壁，一个不落，一眼望去到处红彤彤的，看着就喜庆热闹。郎小攻贴得很慢，很细致，一点点小褶皱都要摩挲半天。想着等徐小受回来，领导视察似的四周一转，站在客厅里双手掐腰，点点头：&ldo;嗯，还不错。&rdo;那个趾高气昂的小样儿，能让郎小攻乐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