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枯的叶子,似一碰就碎般,叶脉清晰,枯骨般狰狞,因失了水分,在夜明珠的光下,每一条都看得清楚。
这东西,他并非没见过,只因是她珍藏的,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他却还没看够,叶子就被夺去……
她近乎绝然地,把叶子丢尽了纸篓里。似那东西被他碰触,就算玷污亵渎,也失了收藏的价值。
“好好的东西,怎么丢了?”他忙把叶子取回,所幸纸篓里都是纸团,并没有弄脏。
“别再碰我的东西,你是护卫,应该去守夜!”
“卑职就近守着小姐比较好,赵容淇派了人在院墙外,万一他们冲进来把小姐劫走,卑职可担待不起。”
这里有太多惊喜值得发掘了。身为未来的准夫君,他该多了解她才是。
“……赵容淇会派人盯着我?他已经快要与我订婚了。”
说着,她气急败坏地在案前坐下,却被他扰得无法专心。
古千绝就在撑着她的桌面,俯视着她衣袍内的丰盈白腻,颇为凝重地说道,“不只他,还有血族皇后辛姒的杀手。”
归娴颦眉,仰头看他,“你是不是夜离觞的派来的?”
“不是。”
他忙否认,视线掠过她艳红微启的唇,差点就绷不住地俯身吻下去。
刚才那阵惊喜的余韵还未平息,实在危险。
怕自己失控,他轻咳两声,忙转身远离桌案。
归娴抱过史书继续翻看,忍不住警告他,“不准你再碰我的东西!”
古千绝只当她的话是耳旁风,一开始还不拿手去碰,看了一会儿,就全都碰了一遍。
摆弄了所有的东西之后,探查了所有的秘密,没有寻到赵容淇的东西,才放了心。
却——又捱不住吸引,百无禁忌地坐在了桌案上,就那样双臂环胸,居高临下,清冷看着她。
那书上到底有什么,竟是比他本人还好看?
他眼底不露半分情绪,却分明又焦躁。
“小姐既然不喜欢赵容淇,为何答应与他订婚?”
“不答应他,难道答应夏侯荣,夏侯琛,夏侯千奕?”
他着实没想到,夏侯千奕也在她的抵触之列。
“夏侯千奕年龄小点,倒也忠厚。更何况,她还是你的徒儿。”
“人不可貌相。现在夏侯千奕还小,心智也单纯,将来就难说了。”
归娴漫不经心地说着,随手拿过身后花瓶里的鸡毛掸子,狠敲他的屁股和腿,把他打得一阵躲,成功把他赶下桌面。
“越是心性耿直简单之人,越容易被权势所蒙蔽。你是吸血鬼,不懂人类的劣根,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见她又搁下鸡毛掸子,他就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声音也温和了许多。
“听说血族有位皇子来选妃,百官正往宫里送秀女。”
归娴摇头失笑,“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就一点都不好奇?那人有可能就是你心里的夜离觞呀!”
“他呀……”归娴失笑,口气却怅然沉郁,随即笃定,“一定不是他。”
“为何?”他在她眼里,到底占了多少分量?连一点希望都不肯给他?
她指尖敲了敲史书古老的暗黄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