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分文不值的臭男人,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可是,吴嫣,不管你怎么想,我想和你结婚是认真的,我有责任照顾你和孩子,请你相信我的诚意。”
吴嫣轻蔑地嘲弄道:“江北,我恨就恨你这点儿,爱就是爱,恨就是恨,可你呢,为了当个伪君子,就这么愿意委曲求全。孩子,好,咱就说说你的责任心和侧重点,你所担心的无非是吴英达的女儿因你身怀有孕,而吴英达恰逢倒台,你若在这个时候抛弃她们,你担心背负不起世人的目光,当然你受的教育,自己的良心也不允许你这样做。可是,你不认为你有义务承受来自于各方面的压力吗?男人嘛就要敢作敢当,不要做缩头乌龟,你活该倒霉被别人唾弃。”
我分辨道:“我不是因为惧怕压力,是因为关心你。”
她说:“好啦好啦,别抓着孩子不放手啦,我实话告诉你吧,孩子根本不是你的,和我睡过的男人不多,愿意负责的也不多,但可不只你一个哦,你以为我会留下这个孩子?你就死心吧,另外我还要和你交待的是,以前我家里有钱,嫁你个穷小子我也不在乎,因为我不缺钱,还有个当权的老爸,根据你的实力,我相信我有能量把你捧起来,咱们可以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吴嫣指了指她现在居住的房子轻蔑地说:“这才是我追求的生活,有宽敞的房子,有高级的轿车,有佣人,有富足的物质享受……虽然我也为我们那种纯理想的结合努力过,但,不可能,穷小子,我不可能过穷人的日子,你走吧,不是你抛弃了我,而是我抛弃了你,你明白了吧,傻瓜!”
“你你……”我气结的上气不接下气。
原来孩子不是我的,原来从头至尾都是我一相情愿,我只不过是人家富家大小姐手中的一个玩偶,大小姐现在玩腻了,新鲜感也过去啦,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站起身,脑袋里嗡嗡作响,我迷迷糊糊地要出去,我干嘛要继续呆在这儿让别人侮辱,可我想到了小雷,我回过头问:“你对小雷做了什么,象你这样恶毒,不正常的女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哈哈——你个大傻瓜,大笨蛋,今天才瞧清楚我吗?是呀,我恶毒,不正经,不正常,对她做出什么来都不算出格。那个小贱货,小可怜虫,你别问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昨晚无缘无故地要朝我发疯,你最好找她去问,你们俩不是好嘛,别来烦我。”吴嫣的表情象夹带了冰霜神色凛然,她站起身指了指门外厉声说:“请你马上离开,我没兴趣招待你这样的人,穷小子,所有的游戏都收场啦,到谢幕的时候了,我真后悔自己曾付出过那么多,那么多……为你……我想你今天来的目的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孩子,是为了那个小贱人吧,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别逼我说滚……”
我象一只遭打的落水狗,从资本家的地盘里落荒而逃。
吴嫣目送着我的背影,把怀里的哈巴狗丢到地上一脚踢开,痛苦地摊软在那个精致的牢笼里。
我知道就是我把刀子压在吴嫣脖子上,她也不会告诉我任何有关小雷的消息。可我却没有勇气象小雷一样煽她两计耳光,虽然我的拳头攥得很紧,可我还是觉得理亏。没成想自己就这么个眼光,找了这么个破烂货色,我还自豪过呢,还荣耀过,还以为自己捡了个宝贝,实际上我每天都在戴绿帽子,做乌龟王八蛋。她的话象钉子,锥子,斧头,菜刀,象任何利器,把我自诩的骄傲和自尊割得遍体鳞伤,血肉模糊,我不知道是被自己伤害了,还是被吴嫣伤害了,反正我感到自己的尊严在冲出屋子的一瞬彻底崩溃。崩溃的声响虽不可以惊天地,泣鬼神,但却象大地震,心灵的建筑轰然倒塌,片瓦不留。
外面的阳光很刺目,斑驳地洒过高楼碰到我身上,可我的身体很凉,阳光也只好拐着弯走。我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在路上,也许我在朝东走,也许我在朝西走,我的本意打算回医院,可我不知道自己走的方向对不对,似乎只有消耗大量的体力,才能减轻胸中的窒闷。脑子里四处回响着吴嫣的话,你个穷小子,你别自不量力啦,我只是玩玩你,哈哈——哈哈——。
就这样,我挤在人缝里不知疲惫地向前走,向前走,向前走……一直走到日落西山,也没走回医院。
手机在我腰上高唱东方红时,我吓得一哆嗦,差点儿当定时炸弹丢出去。
“江北,是我艾艾,你找到那个小护士了吧?”
我一愣,发现人一受到打击,就会忘记生活的主题,我又把主题思想丢到九霄云外啦,我迷迷糊糊地说:“没有,没找到,她有没有回医院?”
艾艾生气地说:“我哪里知道?真不知道你是干什么吃的,快回去看看吧,还磨蹭什么,晚上陈剑风要来,我不能帮什么忙了,明早再联系。”
“艾艾——艾艾——”
我极需抓住一把救命的稻草,我可怜巴巴地叫着艾艾,可她早就挂断了电话。现在连个倾诉的对象也没有,更别说乞怜一星半点儿的安慰。
手机又响起来,我赶紧接通迫切地问:“是艾艾吗?”
“江主任,我是李云盼,下午于院长找过你,可我怎么也找不到你,就告诉他说你有个手术,他说让你明早去找他。”
“哦,谢谢,谢谢李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