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紧低头,咬着唇:“乔漠,听说你高考完就要出国了。我有话跟你说,现在不说,以后可能没机会了,你能不能……”
乔漠脑子恍恍惚惚,没仔细听女生在讲什么,甚至没心情去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他知道女生想说的话,没有让女生说出口:“对不起。”
这三个字说得很沉重,沉重得像坠进冰冷地里的心脏。
女生呆了呆,立刻哭出来。
乔漠未表示关心。他踩着这片冰冷的地往前走,空洞的脚步声被涌动的人流踩得稀碎。
这一天对他来说,不像一个夏日。
家里的保姆帮忙将行李提下楼,乔漠接过来:“王姐,我自己来就行。”
王姐揽走这俩大件的行李说不用:“这两箱我还拿得动,里头还有一箱,小漠拿那箱去吧。”
乔漠说好,走进房间,拉起行李箱的拉杆。出门前,他凝望住床头的红色电话机。
拿起听筒,他拨打出那个在心中熟记过的号码。
这是他第一次成功按完这串号码,没有以往半途而废那么艰难。
电话响了足足六十秒,没人接。
乔太太来到房间门口:“你还在干嘛?再不快点赶不上飞机了,你还得提前去过安检。”
乔漠扣下听筒,拉着行李箱往外走:“来了。”
他走出门,关上门前,最后看了床头的电话机两眼。
“等谁电话吗?”乔太太问他。
乔漠将门关上:“没谁。”
车在往机场的路上去。
“到纽约后,有人在那里接你。”乔卓粤一路对儿子千叮万嘱,“钱我一个月不会给你太多,你自己想办法打工赚钱去。但是学业一定要搞好,听见没有?我每个月都会让那边的教授给我看你成绩,要是敢挂科或者考个A以下的分,你就别在那里读了。”
乔漠望着车窗外一路往后退的风景,乔卓粤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个不停。他似乎是听进去了,又像是没听进去。
经过了他高中就读的母校。他直起身子,多看了那所学校几眼。学校越退越远,逐渐变小。直到消失在他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