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的毛都被淋湿了,贴在身上,有些狼狈。见覃初柳看过来,它很是委屈地呜咽一声,脑袋枕在前爪上可怜巴巴地看覃初柳。
覃初柳抚了抚它的脑袋,“进屋吧。”
话音一落,隼便从小房子里冲了出来,直接冲进了屋里。覃初柳失笑,让隼在这里待这么久,真的是憋坏它了。
“嗯嗯……”小房子里的男人听到覃初柳的说话声,也开始挣扎起来,他现下又冷又饿,又被绑了这么久,手脚都已经麻木了。
梗着脖子往外看,却只看到覃初柳低垂下来的伞面。
“你且等着,我叫人来把你弄出去。”覃初柳道。
小房子里的人立时安静下来,覃初柳起身去唤谷良,里面的男人只看到翩飞的素色裙角。
覃初柳刚放下碗筷,谷良便进来了,“柳柳,那人要怎么办?”
覃初柳把已经空了的碗碟摞在一起,漫不经心地道,“已经帮了他了,就让他走吧。”
谷良没有离开,而是凑近覃初柳,“柳柳,你想不想见一见那男人?真的挺俊俏!”
覃初柳手下的动作顿了一下,转头看谷良,“真的很俊俏?”
谷良连连点头。
“比你们主子还俊俏?”覃初柳又问。
谷良的脸登时就黑了,霍然站了起来,“我好心好意,你却挖坑让我跳。”
说完便要走,覃初柳赶紧拦住他,两个人正拉扯的时候,忽听门外一个略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姑娘,在下可否进去?”
是昨晚的男人?
覃初柳看谷良,谷良点头。
声音变了,这人好似感冒了。
“你进来吧”,覃初柳坐好,叫人进来。
男人的衣裳全湿了,现下穿的是谷良的衣裳。他的身量在大周男子里算是高大的,却还是要比谷良矮小一圈儿,谷良的衣裳穿在身上也松松垮垮的,有些滑稽。
覃初柳把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到脸上,瞬间呆住。
不光是她,男人也呆住了。
他看着覃初柳,讷讷地吐出两个字——元娘。
覃初柳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脑子里有无数信息闪过。
元娘说过,她这双眼睛,和她那死鬼爹一样。
沈致远说过的关于镇国公府二公子的事情,上午来寻人的被称为将军的男人,还有,还有他们的姓氏——谭。
谭,和覃……
覃初柳忽然笑了出来,世上就是有那么多的巧合。在她们还有期许的时候,他始终没有出现,在她们已经当他不在了的时候,他又来了。
“这位大叔,该帮的我们已经帮过了,现下你可以走了。”覃初柳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顿,冷冷地道。
大叔……
这个称呼让男人清醒过来,他有些激动地说道,“你,你从哪里来?你……”
“这与你无关”,覃初柳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