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不追究。”覃初柳淡淡地说道,“不过,三姨母你记住,事不过三,现下,已经两次了。”
她说的什么意思,安香和谷良都明白,却又都不明白。
不明白覃初柳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安香,连这金子是哪来的都没有问一句。
“柳柳,我,你,这金子你拿着,你拿着,我以后好好的待着,哪里都不去了,哪里都不去了。”安香讷讷地说道。
覃初柳摇摇头,“这是你替人办事得来的,我怎么好拿。三姨母还是收起来吧。”
安香战战兢兢拿了荷包,直到从覃初柳的房间出来,她才大大地舒了口气,紧了紧手里的荷包,二两金子,差一点儿吓没了命。
房间里,谷良笔直地站在那里,满脸的不赞同。
“柳柳,这样的人你怎么能姑息?”谷良质问覃初柳。
覃初柳请谷良坐下,又亲自给他倒了茶,让他稍安勿躁,这才细致地解释道,“她初来京城,谁也不认识,若有人找她,给她送钱,你猜为了什么事?”
“为了咱们”,他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和覃初柳。他又觉得不对,最后手指指向覃初柳,“是为了你!”
覃初柳颌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百里容锦的续弦派过来的人。”
看到那一锭金子,她就已经猜到了。不愧是镇国公府的人,出手果然大方。
她今日去见百里容锦的时候,百里容锦的院子看守的那么严,百里徵都不能随便出入,那谭氏指定也不能了。
而她这个在谭氏看来不止来历的小丫头却堂而皇之地进了百里容锦的院子,怎么能不好好查一查底细。
她家在朔北,路程遥远,派人去打探太耗时耗力,所以,他们便只能从她身边的人下手了。
而她身边的人,除了谷良,不是还有一个安香吗。
谷良也很快便想明白了,脸也更黑了,“既然这样,便更不能留了!”
覃初柳却笑而不语,把别人的耳朵放到自己身边,至少自己还能知道他们都听去了什么,不是吗。
第二天,覃初柳收拾好出房间的时候,蒋大鹏已经把马车什么都准备好,只等着她吃过早饭便可以出发。
覃初柳摇头失笑,这个蒋大鹏可真有意思。
他昨日进京城明明乘了自己的马车来,定然也赶得及回去,却偏偏留下来和谷良挤一个房间,今日又这般火急火燎地要去庄子,他这是有多担心她偷偷的跑了啊。
“去庄子前,我要去驿站给我娘他们捎一封信”,吃早饭的时候,覃初柳说道。
蒋大鹏接道,“要什么驿站送,去庄子上我找人给你送。保证比驿站的人早送到,你放心好了。”
覃初柳想了想,也便应下来了。
她路上耽搁了这么多天,娘和小河他们在家一定十分焦急。她写信回去报个平安,信早到一天,家里人也能早一天安心。
庄子离京城不多远,乘马车出城后大概行两刻钟就到了。
距庄子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蒋大鹏便让车夫放慢了速度。
他伸手给覃初柳指点,“覃姑娘你看,那边,还有那边的土地,都是咱们的。”
覃初柳顺着蒋大鹏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望无际的土地上。刚刚冒出头的嫩苗还是微黄的颜色,却十分喜人。
地里有不少劳作的农人,他们看到路上行来的马车纷纷直起腰来,待看到和车夫并坐在一起的蒋大鹏,都纷纷躬身给他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