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季犛父子被槛送京师,左钧直寻访交
趾、南越官员、百姓不下千余,询国运,问民情,结成文字。她上万言之书,建议立已寻得的陈氏后人为交趾王,交趾将继续为天朝朝贡之属国,年年奉天朝正朔。书中援引历朝历代之大量案例,又详叙民众之愿,论证缜密,论据详实,言辞恳切,被后世誉为夷务策文之典范。
朝中激烈交锋一月之久,终于应左钧直之请。
接到皇帝旨意时,左钧直刚刚住进了交趾京都承天的公馆。连日随着大军奔波,军帐中样样简陋,沐浴都只能就着木盆简单擦洗。直至进了城,才算有了个正经床可以歇息,有了浴桶可以干干净净洗个澡。
睡了一觉醒来,听到浴房有水声阵阵,不多时轻薄被角被撩开,挤进一个人来,从背后环抱住了她。脊背与他胸怀密密贴合,好似天造地设。
她两只爪子抱住面前的大手,闭着眼调笑道:&ldo;听说你以性命起誓天朝不会侵犯交趾寸土‐‐我这算不算救你一命?&rdo;
身后人在她耳边轻笑:&ldo;算。&rdo;
热气呵得她敏感耳廓酥痒,扭头躲着,她含笑问道:&ldo;那要怎样报答?&rdo;
他不言语,窸窸窣窣把什么幽凉的东西套到她手腕上。
左钧直抬手,月色下看见晶红如玛瑙的红豆串儿,在莹白纤臂上绕了许多圈儿,好似雪上胭、月下梅,煞是动人。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她心中喜爱,嘴上却不轻饶:&ldo;大将军好小气。&rdo;
他二人向来对身外之物都不甚讲究,偶尔互赠一些小物事,也都是讲求心意,不论价值。没想到她今日竟向他讨要回报,括羽颇有些措手不及,无奈道:&ldo;我穷得叮当响,人家还有饷银拿,我连一个铜板都没有。去摘了这三百七十二颗相思子儿,还被士兵们笑话……&rdo;
三百七十二,恰是她们分离时日。左钧直心中酸了酸,想到他在士兵的一片哄笑声中把这些姑娘们最爱的相思子儿数出来,还是忍不住笑了。翻过身来指尖儿在他胸前轻划,&ldo;就没见过做将军做成你这样儿的!&rdo;
他捉住她不安分的手,可怜巴巴道:&ldo;我早就卖身给姐姐了……特别穷酸,姐姐你养我……&rdo;
他面朝着床边小轩窗,月色下眉清目秀,十分……可口……左钧直见色起意,扑过去在他嘴上舔了一口。
他扭头躲着,弱弱道:&ldo;不要!&rdo;
左钧直捂脸哭了声:&ldo;好像我在轻薄你一样。&rdo;
括羽搂住她,点着她鼻子揶揄笑道:&ldo;什么好像?根本就是。姐姐‐‐嘿嘿……你……&rdo;
左钧直被他瞧穿了心思,羞恼至极,背过身去不理他,却被他自身后压了下来。
&ldo;你生捷儿那么辛苦,骑马又伤成那样,我怕你受不住……&rdo;
她埋头在软枕里,脸红得可以滴血,声音低不可闻:&ldo;都这么久了……&rdo;很快就说不出话来,被揉弄得春潮带雨晚来急。身下骤痛,伴着喉中逸出的喑呜之声,他握着她的腰撞了进来,有些失却轻重分寸。